王森深呼吸几次,从被告席上站起来,他猩红的眼神看向邵薇,连声线都颤抖起来,就像尘封多年的大提琴,随便拉一拉都有崩弦的危机。
他缓了缓,问:“原告,你对被告是一种什么感情?”
邵薇冷静地说:“前辈对后辈的关爱之情。”
“除此以外呢?”
“没有别的感情。”
王森也预料过这种答案,但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红了几分,“你对被告有没有产生过一瞬间的情愫?”
“这种情愫是指什么?”
“爱情。”
“没有。”
“你认为前辈给后辈发送关怀短信是正常的吗?”王森质问她。
邵薇平静且无情,她点头:“正常。我认为律所之所以采用师带徒的模式,就是为了让前辈更好带动后辈去适应、接受、融入法律社会。”
“那你认为前辈拥抱后辈是正常的事吗?”
“正常,”邵薇不留情面地指出,“那时候你第一次上庭诉讼失败,我怕你会想不开,所以给了你一个安慰的拥抱。不光是你,我对我所有带过的徒弟都是一样的态度。”
王森嘴唇开始颤抖,他忍住所有翻涌的情绪,一次又一次去确认:“那你认为前辈对后辈分享生活的事情是正常吗?”
“如果你指的是我丈夫的事情,我只能说是因为他上律所闹事,我不得不平复一切才和你们说的。这一点不是分享,而是交代。我不光对你交代了,我也对其他同事交代了。”
“那聚会呢?”
“正常的聚会,我从来没有和你单独出去过。”
“那我生病了,”他哽咽了一下,“你开车送我去医院,又陪我打点滴怎么说?”
邵薇疑惑歪头,“这是人文关怀,无论是谁遇到下属或者是同事生病,都会这么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我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
“没有,”邵薇顿了顿,强调道,“从、来、没、有。”
王森死死地瞪着她。
——
“证人,请问你是怎么看待被告王森和我当事人邵薇的关系的?”
郭霭思传了律所前台阿ay做证人。阿ay显然是第一次卷入这种纠纷里,她有些局促地坐在证人席上。
“很明显sa就是喜欢ven。”
“你口中的sa是不是被告王森?”
阿ay迅速扫了有些狰狞的王森,点头:“是啊。”
“那你能不能举几个例子示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明显啊,每天他都是最早回来的。一回来就进ven办公室帮她浇花,写todolist,等时间差不多了就会站在律所的落地窗前看ven的车开回来没有。如果开回来了,他就去冲咖啡,放在她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