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演全套,他立正站好,甚至顺手抽出了夹在腰上的破折扇,假装从容淡定地扇着扇子,微笑地看着地上倒成一团的几人。
现在小鬼头消失,裴元立马没了逞强的心思,哎呀哎呀地叫唤了起来。
“陆在野,小三枚啊,你们终于出来了!”
他开始可怜兮兮地卖惨:“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刚才差点就被雷给劈死了,本来以我的身手,完全能躲过天上骤降的雷电。”
“但是呀,一想到你们俩还深陷困境,我愣是没放手啊,咬紧牙关强顶着被雷劈,也要好好护住这锁魂箱啊。”
三枚:
我这锁魂箱,偶尔承受下电闪雷鸣之类的,不仅没啥大碍,没准还能变得更强呢!
心里这样想的,但她没敢说出口,否则裴元指定跟她没完。
三枚倒不是怕裴元无理取闹,毕竟一物降一物,陆衎在呢。
但是吧,今晚守在八耳和锁魂箱身边的裴元和邢正,都是为了她和陆衎。
毕竟连三枚自己都没敢保证,自己的方法一定能够救出陆衎,全靠豪赌一把。
赢了,皆大欢喜。
输了,估计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命了。
好在老天有眼,他们赌赢了。
三枚抱起小八耳,对着裴元和邢正道:“今晚,多亏了有你们在。”
陆衎扶起裴元,拍掉他身上的灰尘泥土,轻声道:“辛苦了。”
“我陆在野,欠你俩一条命。”
裴元虽然故意卖惨,就是想听几句好听的话,但真从小三枚和陆衎嘴里听见了道谢的话,反而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干嘛呀,都是兄弟,说这些想膈应谁啊?”他突然恼羞成怒了起来,夸张地挥开了陆衎搭在肩上的手。
邢正豪爽一笑:“子钰说得对,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就显得见外了不是?”
“只要你们人没事就好。”
陆衎和三枚对视一眼,忽而嘴角上扬,“是啊,好在大家都没事。”
“你们海门涂家,就来了你这么个小小徒孙?”
三枚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眉头微皱,眼神充满了审视。
男子上中等的身材,肩宽背厚,身体十分结实,斜背着包袱,腋下夹着把雨伞。
面庞却稚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眼神纯净明亮,仿若干净无辜、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白兔,估摸年纪,该是还未及冠。
听见三枚的话,又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男子局促地脚趾扣地,脸涨得通红一片。
“俺、俺们师叔师祖,闭关修炼中,门里只好、只好派俺先、先打打头阵”
他支支吾吾,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不敢直视三枚,眼睛一直看着地上。
“本来以为来了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没想到这家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土到掉渣哦!”
比乡下土包子还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