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打电话呢?”
白翌开门坐上副驾,好奇地问:“麻烦事儿这么快就来了?”
“很意外,并没有。”景天耸肩说:“像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夜。”
“哈哈。”白翌笑了笑:“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你想不想……”景天不安地摩挲起真皮方向盘的边缘:“想不想去我家。”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去过你住的地方。”白翌坐在副驾上嘬着果汁:“每次都是我家。”
“因为是刚刚才有的,家。”
饺子
白翌诧异地看过去。
“之前呢?”
“三松宜安医院顶层的套间,”景天磨着喉咙,略显沙哑说:“那里24小时有医疗团队在监测,总不能带你进去。”
白翌欲言又止。
他在慢慢吐露一些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这个过程不算容易,几乎是揭开愈合不良的皮肉,露出有些腐烂发炎的伤口。
但想要好好的痊愈,这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
“景叔叔的状态怎么样了?”白翌试图转换一个话题,他看着汽车逐渐驶向郊区,雨后的空气混合着青草与泥土味,格外清新。
“今天刚刚出狱,还能适应?”
“不太好。”景天摇着头说:“我只能祈祷他别吓到你。”
“那倒不会啦。”白翌搓了搓腿:“我也见过他很多次。既然要正式见面……我要不要买点什么?总不能空手去吧。”
“怎么感觉这对话似曾相识的。”景天乐了:
“直接去就成。他才刚回来,说实话我们俩也还没有很熟,说不定我你比更尴尬。”
汽车很快驶进小区,从外面看这栋新建的别墅十分安稳,略微发出些淡淡的光,看得出屋主人并没有打开所有的灯。
景天沉着气输入密码。打开门的一瞬,他看到客厅里那男人一半躲在沙发后边,露出的一半怯生生盯着进来的人。
看到是他,景瑜安身上的紧张感似乎并没有立刻完全退去,只是瞪着大眼往门口看。
“爸。”景天打开客厅的大灯,小心地唤:“我把他带回来了。”
景瑜安从沙发后面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灯光亮起来的瞬间,景天跟白翌这才看到他的围裙上有很多面粉跟调料,脸上还蹭着黏稠的面糊。
景天的太阳穴阵阵刺痛,莫名的烦躁感突然涌上心头,快要浇灭所有的理智:“你又在搞什么啊。”
“我想做……”景瑜安的眼睛在他跟白翌之间飞速转了几圈,咽了口水说:
“做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