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缘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才缓缓移开:“夫人,请坐吧。”
他只是随手指了个位置,礼貌仅仅停留在嘴上。
但洛起司没空和他计较这些,而是看向束缚在地的一个男人。
他大大松了口气,明白过来,今天要被审判的另有其人。
洛起司参与惩戒也很正常,毕竟老大刚死没多久,组织内的权利地位尚未完全确定,他作为前老大的代表出场,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
想到这里,他放松了一点,端起桌上的茶小口小地喝了起来。
茶有点烫,喝了几口,他的嘴唇就变得嫣红湿润。
洛起司舔了舔唇,抬眸才发现,沈渡缘不知盯了他多久。
“”
洛起司皱了皱眉,手中茶杯不轻不重地磕在桌上,声音也冷下来:“到底是什么事?”
沈渡缘这才收回视线,笑了笑:“夫人,您应该也看见了,组织内一只蛀虫就在这里。”
“怎么说?”
“十五年来,他借着组织的势力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做了不少坏事。不仅如此,他还挪用了组织里的钱,导致许多兄弟到现在都没拿到他们应有的钱。”
沈渡缘一桩桩讲过,又把证据摊在桌上,等洛起司一一看过,才笑着问:“夫人,您怎么看?”
洛起司眉心皱得更紧了。
明明沈渡缘整天摆着副组织正主的样子,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怎么现在却表现得恭恭敬敬?
他觉得奇怪,但指不出哪里有错,只好谨慎道:“就按规矩来。”
话音刚落,沈渡缘便拖长了声音重复:“哦,按规矩来啊。”
他轻笑一声,将腰间的枪放在桌上:“那就要请夫人动手了。”
洛起司险些控制不住要跳起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渡缘。
后者笑意更深,抬手示意手下,掀开麻袋。
一剎那,洛起司好像被无形的绳子勒住了脖子。
倒在正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信。
他想要给y的力量,也就是这一股。
此时,那个发誓会永远追随他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失去神智,空洞的两眼无意识地望着他。
寒意自脚底爬上全身。
洛起司一动也不能动。
沈渡缘还在一旁支着脑袋微笑,故作惊讶地问:“夫人,你好像反应很大。难道,你和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这可不好办呀,”沈渡缘叹了口气,“我本意是不想审讯你的,这”
寒意渗入骨髓。
洛起司打了个哆嗦,手指深深嵌入桌角,哑着嗓音木然道:“不,我、我不认识他。”
沈渡缘脸上流露出表演般的轻松微笑,又将手上的枪往对面推了推:“那就好,这样的话,夫人动起手来也不会太有心理负担。”
洛起司倏然抬头,惊慌失措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