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听着大爷念叨往事,心中蹿过一阵淡然的电,他说不清这是怎样的感觉,依稀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便是:命定之数。
大爷带他们来到后院,有个单独地小屋子用来洗浴,条件不算差,自然无法跟京都的设施条件相提并论,幸好落霜没有露出不愿意的表情。
“喏,把这个,往那边拧,拧松了,按一下就出水,然后掰这个东西,往那边掰是热,往这边掰是冷。”
余晖听得认真,很快搞清楚用法,落霜看看大爷,又打量余晖,这句话里怎么什么信息都没有?什么这里那里……什么这边那边的……
他还懵着,一转眼就被余晖扯进了浴室,大爷站在门口,余晖刚要关门,他又拿来了香皂和毛巾:“你一个人洗得好嘛?要搭把手不?”
余晖哪好意思要他帮忙,干笑两声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他放下东西,而后利索地剥落霜,“抬手。”
落霜愣愣地看着他,指指盆和水,又退开他的手。
余晖挠头,这是要干什么?
“担心水太冷?”
落霜摇头。
“怕太烫?”
落霜再摇头
“水不够干净?”
落霜摇头摇得好晕。
“你想自己洗?”
终于可以点头了。
余晖忍着没笑,把他转过去,“以前都是我给你洗的,还不好意思了?”
他捏住落霜想要继续比划的手,利索脱了他的上衣,把人按在椅子上坐着,“眼睛闭上,洗个头发。”
落霜没法子反驳,只能低下头,任由温水从头顶浇下,余晖搓了泡泡,指腹揉搓着他的发,他从来没给任何人洗过头发,动作不够熟练,他装得自如,私心多摸了一会儿。
“唔……”
落霜拍拍他的手背,余晖恍然,泡泡太多了,快要弄到眼睛里去了,使劲浇水。
泡沫顺着他的后背滑下,余晖摸着他身上的伤疤,常年征战,战甲在后背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磨伤,也幸好都在后背上,落霜应当没有发现这些旧伤……
温热的手抹下他后背上的泡泡,抓了毛巾给他擦澡,落霜像是一件半新半旧的衣服,被人按着搓来搓去,直到白净的皮肤被磨红,余晖才想着这大概是洗好了,赶紧给他擦干。
落霜抗拒地比划了好几下,似乎想说搓得太晕了,但余晖看不懂他的手势,手里风风火火,三两下给他刷干净。
落霜苦着脸,困惑地垂着头,这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感觉不太对……他是不是被人拐卖了?可是他已经这个年龄,怎么会被拐?而且余晖不像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