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两眼冒星,吕老板以相同的姿态跳到珙的背上,准确说是脖子上,双腿用力一夹,整个人倒挂了下来,珙被带动得后仰,我见状觉得有戏,和任鸟飞几乎同时一人一边抓住它的胳膊,以防它对吕老板动手。
只听到咔咔两声,珙跪倒在地上,眼里的杀气瞬间荡然无存。
我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但手里的力刚卸了半分,吕老板憋着劲地说道:“别松手。”
我能感觉到手中的胳膊一下恢复了力量,竟然还没死!我心里大惊,死死抱住,不让它有动弹的机会。
再次听到咔咔两声,那只胳膊也再次没了力量。
吕老板双手撑地,道:“松手。”
话音刚落,他一脚将珙踹到山崖下,半天都没听到回声,但他安全“着陆”了,他拍拍了手上的灰,而我和任鸟飞则瘫坐在他身侧。
我看向一旁的山崖,又看了看他,正要说点什么,任鸟飞抢了先,道:“小叔,我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东西踹下去?”
是啊,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我吐掉嘴里的血,突然顿住了,心想:这装杯男,该不会是为了给我们展示他的身手吧?死闷骚男。
“走吧。”吕老板没有回答问题,直接从任鸟飞身上跨过去,直径走向山洞。
我踉跄着站起来,走到任鸟飞坐着的地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他跟见了鬼一样,颤巍巍地把手放在我的手里。
我将他拉起来,他还一脸见了鬼的神情,我说:“你不走,等着我请你走?”
“啊?哦,不,我走,走。”
他转身往山洞走,我不由笑了下。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啾啾没有骗我,这是条可以“勇敢地往前走”的路,虽然洞口有个珙把守,但之后我们一路走来,没再碰到一个。
但是,越是安全,我的处境也越“危险”。
我思考着有没有必要主动交代啾啾的事,正想着,吕老板说走到头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条路是你找到的,你要不要走在前?”
我心想,他这是在试探我呢,却不由点了头,着了他的道。
“诶,等等。”任鸟飞突然拦住我,说,“小叔,我们都是小辈,你一个当长辈的难道不应该一马当先吗?”
然后又转头对我说:“按照武力值,我小叔最厉害,让他先上,你殿后,我中间。”
“你小子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哭笑不得,“我无所谓,吕老板,你呢?”
吕老板丢了一句“随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山洞。
任鸟飞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没太看懂,不知道他拆他亲小叔的台,是为了什么?但眼下,我只能先跟着他们出去。
“咦?这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任鸟飞问道。
我定睛一眼,这何止是来过,“他大爷的,这就是刚刚我们进来的地方!”我说。
突然,吕老板在前方抬起手,示意我们闭嘴,两秒后,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后退,快,进山洞。”
我从他的声音里充分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忙往后退,结果一个不注意,被跘了一跤,因为我的摔倒,连带着任鸟飞摔在了我身上,幸好吕老板及时剎车,不然我的肠子就要被挤出来了。
任鸟飞还在哎呦哎呦,叫得像是他在下,我在上,吕老板一把将他拉起来,又一把将我也拉起来,那力气大得像头壮实无比的牛。
他没说一句话,将我俩刚一拉起来,就冲到前面,我俩也不犹豫,跟着他就跑了起来。
跑了一段路,主要这个山洞并不大,再跑一段就要到头了,我们仨停了下来,直到此刻,我和任鸟飞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危险”。
“小叔,你看到什么了?”任鸟飞问道。
我也很是好奇,因为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于是也跟着问道:“外面有什么?”
“珙。”吕老板是个直爽的人,一点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们答案。
“几个?”我接着问。
如果只有几个,我们仨稍稍努力,不出意外的话,可以顺利解决。我顿时热血沸腾、踌躇满志,就等着好好干一场。
结果,他来了句“一个”。
“一个?”任鸟飞不可置信地问,“小叔,你别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不信?”吕老板说,“你自己去数数看。”
“一个有什么好跑的?走,我们过去,咔咔就是干!”任鸟飞说,“言归正传,小叔,那一个怎么了?是巨无霸吗,还是丑得出奇,能让你这么害怕。”
我好像知道了吕老板在害怕什么,我说:“是我们在入口碰到的那个珙?”
吕老板似乎感到惊讶,点点头,说:“不错,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同一个。”
“奇了怪了,出口和入口也有一模一样的景,这也许是我们一直在山洞里绕圈,根本没有走出去,也就是俗话里的鬼打墙。但是鬼打墙不是这么打的吧。”任鸟飞说。
他说得没毛病,从我们走进山洞到走出山洞,大概用了十分钟,就算珙有超强自我修复的能力,但十分钟的时间也不够他从山脚爬上来。
唯一能解释这个怪相的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双胞胎。”我说。
珙说到底也是人的一种形态,人既然能有双胞胎,珙为什么不可以有。吕老板说他可以过目不忘,但是刚刚战斗激烈,他一时没能注意到一些小细节上的不同,也是极为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