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祖老师,刘老头,以及他爸妈。
我之前就猜测过芯片是刘老头给我植入的,这一下就对上了,事实上这一路走来,这个芯片对我的益处要远远大于坏处,给我植入的人一定是出于好心,而非恶意。
既然是好心,我就没必要总是纠结了,先放到一边,以后自然会有机会揭晓。
可是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自己想偏了方向,遗漏了重要的东西。
“既然什么也没想起来,我们出去再说,这里还不是很安全,不宜久留。”羌十二说道。
我从吕老板和吕妹妹的脸上看到一瞬而过的戒备,不由皱起眉头,思考着等会进了农畜局,想办法和他们分开行动的可行性。
快到洞口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变得愈加刺眼,我用手挡住一部分的光,眯着眼走向外面。
我们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吕老板、吕妹妹,还有小鸟,他们都没有被改造过,熬了一宿,脸上的疲惫根本藏不住,我让他们原地休息一会儿,等睡饱了再商量后面的事,小鸟倒头就睡,鼾声如雷,吕老板坐到小鸟身边,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吕妹妹警惕地看着我和羌十二,一阵阵地打着盹儿。
我说:“我要真想对付你们,你们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农畜局里的情况,我知道得不比你们多,你们活着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放心,你现在可以好好休息,否则过会儿,我改了主意,你连打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吕妹妹四下看了看,找了个根木棍抱着,靠在吕老板旁边睡着了。
我观察了他们一会儿,才去找羌十二说话,防止被他们听到不该听的,我和他往山林深处走了一段。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羌大佬着急忙慌地同我说话,“没有,我忘记的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我问。
他郑重地点了下头,说:“嗯,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
“现在只要我们两个人,你不要糊弄我,能告诉我的,你就尽管说。我觉得我离真相不远了。”我认真地说道。
他沉默了一阵,眼睛突然瞟向我身后,做了个“嘘”的动作,我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话锋一转,我问:“你认为那两个人可不可信?”
“你想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认为你可以让任鸟飞做个中间人,让他去说。”
“嗯,也行,横竖他们是小鸟自家人,他们如果不可信,最先乱阵脚的就得是小鸟。”
“是。回去吧,出来久了,会被他们发现。”说着,羌十二眼睛一瞟,暗示我,偷听的人走了。
这里也不安全,我长话短说,交待了我做梦的事。羌十二听后,判定我这是快恢复记忆的临床症状,还说农畜局里大概率有能让我恢复记忆的契机。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羌十二的话对我来说就是放屁,但出于孝道的考量,我还是表示了认同,并叫他和我一起去捡点木头带回去,假装出来找柴火,尽可能不让他们发现端倪。
我想的是,还是得找个懂行的医院,搞个专家会诊,帮我恢复一下记忆。
我们抱着柴火回到休息地,地上的三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他们没来得及换潜水服,我身上穿得也还是连体泳衣,风一吹来,冻得直哆嗦,我赶紧把火点起来,脱了浸湿的泳衣,坐在火边取暖。
待身上的水分蒸发得差不多了,我换上了干爽的衣服,羌十二也换了套衣服。
我问他,这三人怎么办?在荒郊野岭,因为感冒发热丧生的几率有多大?
羌十二给他们每个人把了一脉,很有信心地跟我说,他们体质好,冻一冻不会有大碍。
好的,那就冻着吧。
藏野01
他们这一觉睡到了天昏地暗,我深深怀疑羌十二趁我不注意给他们下药了。苦于没有证据证明,等他们醒来时对我投来哀怨的目光,无论我如何解释,他们都不信。那刻,我体会到了父债子偿的滋味。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去?”吕老板一直对农畜局很上心。
但我也没忘记,他哄骗我替他卖命用的由头,我说:“不是说好,和胡山他们里应外合吗?我们最好是等在外面,给他们留条后路。”
“他们进去了?”羌十二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我忘了告诉他这件事,于是把他离开后的事叙述了一遍,还未等我暗示他少问问题,先看我表演,他又问:“他们并没有明说?这只是你们的猜测?”
他这样一问,显然有重要的话要说,我不敢胡扯,便实话实说:“是,他们走得很急,没有留下任何的话,如果当时他们慢一步,我们快一步,我们就能碰上面了。”
羌十二说:“这么巧合的事,你们没有怀疑过吗?”
我当然怀疑过,但是农畜局是我一定要来的地方,当时的情况下,我能拉上两个有能耐的人一起上路,我自然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从监控中看,胡山他们三人是自发出走的,没有受到威胁,我不认为需要放弃这个机会,先去找他们。
被我利用过的人还在场,我暂时不能向十二解释这么多。幸好,在场的人在听了他的发问后,有两个和我一样,急于藏住心思,尴尬地不敢直面他。唯一出于真心,不顾危险跟着我们跑到这里来救人的人,在听了十二的几个问题后,脸色变得很不好。
“小叔。”任鸟飞的眼睛里燃起火,他质问道,“你故意误导我,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