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韵招呼他入席坐了。
本以为都到齐了,没想到解东洋还是来了。陈紫然快要生了,在家安心养胎,她通过朋友圈看到苏心韵和端木永逸结婚心里无比高兴,解东洋今后不会再对她有幻想了吧。
她在她的朋友圈留了一段话:我们都曾经为了爱卑微的讨好,所幸没有辜负自己。想想那些黑夜里独自哭泣的日子,想想被白月光不屑一顾的煎熬,多少次蜷缩在床头舔舐伤口,多少次站在风中顾影自怜。看到你如愿的样子,真的感同身受。愿得到的都珍惜,没得到的都释怀!
这段话是陈紫然追求解东洋的艰辛写照,也是劝他对苏心韵释怀的暗示。
解东洋自然看到了她写的话,所以他来了。他嘴里嚼着口香糖,看着苏心韵和端木永逸紧紧牵着手,噗地将口香糖吐出来。
他舔了舔唇,冷冷地道:“我老婆说没得到的都释怀,想了想就我没得到!你和端木永逸双向奔赴,陈紫然得到了我,我得到了谁?你们这些得到白月光的人,却劝我这个没得到的要释怀,公平吗?”
苏心韵一脸祥和,非常平静地说:“你得到了白月光给你生的儿子,还不够吗?”
解东洋摇摇头自嘲说:“白月光都给我生儿子了,还是不喜欢我,这不更难受吗?”
苏心韵嘴角一翘,她道:“我最亏欠的人是郑涵宇和陈紫然,对于你,咱俩是孽缘!孩子他爸,快入席吧!”
解东洋往里瞅了瞅,发现郑涵宇也在,他勾了勾手喊:“郑涵宇,出来!”
郑涵宇不知道他叫自己干嘛,忙跑了出来。
解东洋指了指郑涵宇,又指了指端木永逸,再指指自己,然后看着苏心韵问:“我们三人,谁在床上最厉害?你喜欢和谁做?”
苏心韵一怔,脸色大变,非常尴尬。郑涵宇咧咧嘴,搔搔头,把脸转过去。端木永逸咬着唇,看了苏心韵一眼,又斜眼瞅着他。
解东洋掏着口袋,吊儿郎当的样子,伸出细长血红的舌头舔下鼻尖,坏笑着昂起头。
苏心韵咽了下口水,她说:“你一次又一次侮辱我,我都不和你计较,你不要太过分了!”
解东洋耸了耸肩说:“有空叫上我们仨一起玩啊,你身上不是有三个洞嘛!”
“解东洋,你是不是来找茬的!给我滚!”她气得咬着牙低声说。
解东洋瞥着端木永逸,拍了拍郑涵宇说:“咱俩玩过的女人也有人抢,算了,咱们去吃席吧!”
郑涵宇看了看他俩,解东洋搂着他肩膀进屋了。
苏心韵气得几乎要哭出来,端木永逸给她擦擦泪说:“何必跟这种流氓一般见识呢,他就是故意气我们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揍他!”苏心韵抽泣说。
“算了,他儿子在咱们手里呢,以后让他亲儿子不和他亲,这是最好的报复!”
苏心韵笑了,端木永逸这个后爸还挺腹黑的。
解东洋没有和郑涵宇坐在一起,他不打算吃饭,只是找个角落看看苏心韵和端木永逸的婚礼。牟玉娜一眼就看见了解东洋,心里颇为失落,他可能不记得自己了,但她却永远忘不了和他唯一的一次床第之欢。
接着,钟清颖来了,她现在谈了个文艺男朋友。这男的名叫杨冰,扎着一个辫子,瘦高个子,戴黑色墨镜,左手有四个骷髅戒指。
钟清颖依旧清纯漂亮的模样,只是皮肤没了昔日的光彩,看来在青蚨投行压力很大。
她挽住杨冰的胳膊,对他俩说:“恭喜了!”
端木永逸用手抓了抓胳膊,没有回应,苏心韵招呼道:“谢谢你们前来捧场!”
“不客气!”钟清颖又看了一眼端木永逸,他面色平静,目视前方好像没看见她似的。钟清颖心中一阵酸楚,当初端木永逸那么喜欢她,可她最终没有珍惜,现在反过来看觉得他最好。
婚礼很简单,端木永逸和苏心韵将程序走完,给大家敬了酒就结束了。
又过了一阵子,郑涵宇的爸爸郑良强突发脑溢血死了,消息传来苏心韵颇感震惊。郑涵宇全靠他爸给他撑腰呢,如今老爷子一死恐怕没人罩着呢。
果然,图书馆馆长凌开绪马上变脸了,对郑涵宇态度急转直下。饶彩云等也很快和他拉开距离,王霞甚至还幸灾乐祸,因为她知道郑涵宇被内定为馆长接班人。
郑涵宇很快感受到世态炎凉,暗中遭到孤立排挤。他心情很沮丧,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上班就认认真真工作。
没想到麻绳偏捡细处断,他妈妈桂素岚因为在课堂上说了一些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言论被校长约谈,批评她没有认清形势、不知道风口收紧、政治觉悟不高等。随后,桂素岚被取消了研究生导师资格,调到后勤科室做些杂活。她气不过便申请了退休,正式结束了教授生涯。
随着他妈妈的退休,郑涵宇更觉得在图书馆待不下去了,于是决定回到公安局去。以前他很矫情,不愿吃苦,不敢冒险,现在他长大了。作为公务员编制,郑涵宇回到原单位任职很简单,他的报告打上去马上被批准了。
郑涵宇没有和任何人说,图书馆只有凌开绪知道,在周五开例会的时候简单插了句“郑涵宇回到原单位工作了,我们馆将再招聘一名正式员工”便不再多说。
王霞听了很高兴,自己最大的政敌走了,看来馆长非她莫属了。
郑涵宇走后,满贞贤打来电话,他没想到她还这么关心她,便和她聊了一番就挂了。满贞贤一直想找个条件好的男孩结婚,可是始终高不成低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