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恰好收拾完最后一样东西,把箱子合上,“我马上就好。”
“我不是要说这个。”宿卿望了望他们四周,助手已经离开了诊疗室,就剩下楚越还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他走到路然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其实你也可以争取一下的,不是还可以当雌侍吗?”
闻言,路然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亚雌,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些自我讽刺的话,可对上亚雌真切的、关心的眼神,又默不作声地将话咽了回去。
末了,他只淡淡道:“温特不会娶雌侍的。”
“为什么?”
路然望向门外,但那里早就没有了温特和达伦的身影,他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温特和达伦之间的磁场极强,让虫根本横插不进去。
后来达伦通过一步步的攻略,坐上了雌君的位置,他们之间就更加容不下别虫。但凡有虫想要觊觎温特,达伦绝不会手下留情。
路然迈开步子,打算回到实验室,继续他们早上的实验,“我还想多活几十年。”
宿卿一愣,“……啊?”
而另一边,达伦将温特轻放在床上,他们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精神力丝丝缕缕连接在一起,最能清楚地感知到雄虫的低落和疲惫。
他手头上没别的事情,干脆坐到了雄虫的身旁,让雄虫枕着他的腿,他勾起温特的一缕发缠绕在指间,“怎么了?”
温特叹了口气,抓住雌虫捣乱的那只手,握在自己手里玩,“我做饭好难吃。”
“不难吃。”
“我自己都尝过了,你就不必安慰我了。”温特看了看雌虫掌心的纹路,指腹一点一点地描摩着那条生命线,但还没等他描到底,就被达伦强势地扣住了手,雌虫的手掌比他的要大一些,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手包裹在内,对方的手心太燥-热,强烈的存在感使得温特的心脏也出现阵阵异样。
达伦没有执着于“好不好吃”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温特,你为什么要做饭给我吃?”
“你对我好,我也理应对你好。”温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的视线仍紧紧地黏在和达伦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突然起了点坏心思,故意地想要挣脱雌虫的手,果不其然达伦立刻紧紧地攥住,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达伦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来。
直到把温特吻得喘不过来气,雌虫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你对我很好,不用再为我额外做些什么,至少现在不用。”
“我现在只希望……希望你能好起来。”达伦将温特抱了起来,使雄虫侧身坐在自己的怀里,他低头又吻了吻雄虫红肿的唇瓣,“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的样子了。”
当听到雄虫身体不舒服的那一刻,达伦只觉得整只虫呼吸不畅,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温特的身边,见到只是雄虫面色苍白地被送入诊疗室。
他的心脏像是被高高捧起,又重重地摔下,五脏六腑受到牵连,发出阵阵疼痛,连呼吸都是痛的。
好在,温特没什么大碍。
“温特……”达伦抬手,准备抚上雄虫的脸颊,然后他发现,雄虫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
大概是这个姿势不够舒适,温特在他怀里蹭了蹭,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安然睡下。
达伦沉默了好半晌,一方面告诉自己,温特这里受毒素影响,才会这样嗜睡,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地想,他的雄主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
达伦很想问,等温特好了以后,还能不能给他准备下午茶。
他自己吃就行,温特本虫就不要尝了。
可惜雄虫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雌虫对于莓莓煮什锦西米汤的不舍,不知道达伦对这种“雌君专属热汤”的在意。
等温特睡醒之后,就完全从“自己做饭超难吃”这个困扰里走了出来,他始终相信,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路然和宿卿再三叮嘱他不能再剧烈消耗他本就不多的体力,温特因此还无聊了一阵子,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乐子——盯着莱安练习。
一开始,莱安对此兴奋不已,毕竟自己钦慕的虫能一整天陪着自己,换谁不高兴?
他这下都不用天天躲在被子里偷看温特的战斗视频了,他还能在练习得好的时候,收到温特的夸赞,这让他打起了百分之百的劲头,从早到晚不敢有丝毫松懈地练习。
但这种“监督”持续了七天之后,莱安有点吃不消了。温特也看出了莱安的疲惫,就让莱安休息两天,可以在房间里刷刷星网,打打游戏什么的,温特依旧每天如约来到莱安的房间,有时候捧着莱安的精神触手,能发上好半天的愣。
温特这一行为,令莱安不解,但莱安巴不得温特天天陪着他,自然也没异议,可达伦和两只医虫就不太高兴了。
达伦不知道莱安对温特究竟有什么吸引力,问温特,温特也不肯说,他要是追问得紧了,雄虫就故意勾他,让他色令智昏。
而路然和宿卿则是感受了好几天雄虫的配合,尽管雄虫在的时候,他们总为雄虫的星星眼而感到脸红心跳,嘴上说着让温特别老待在实验室里干扰他们工作,但等温特真见不着虫影,还要他们到莱安的房间里去逮时,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们莫名地不开心。
宿卿看了看时间,他的手腕上戴着温特送给他的终端,精致而漂亮地镶了一圈水晶,很符合雄虫的审美,符合他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