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山谷显得格外宁静,几团篝火笼罩着温暖的光。柳繁生抱着玄青,轻盈地从空中飞身而下,落在了幽静的山谷之中。他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地上,与她肩并肩,一同朝着那温暖的篝火走去。
待到走近时,玄青注意到蓝嫣然正怒视着柳繁奕,柳繁奕的面容也显得异常冷峻,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她不禁有些困惑,难道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争执吗?
“玄青,你跑哪里去了?”林烨看到玄青回来,立刻迎上前来。
玄青不理他,径直走到篝火旁坐下,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剑,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开始仔细地擦拭起长剑来。
林烨紧跟着玄青的脚步,来到她身旁蹲下。他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语气越温柔:“哎呀,你别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刚刚没把话说清楚。其实呢,我并非不喜欢那女子。你也知道的,我娘也不是第一次帮我说亲了,,但我一直都没同意。可这次不一样,我对那个女子真的非常满意,所以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玄青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么,仲小姐呢?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林烨听到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之间并无深厚的感情,这也谈不上移情别恋吧。况且,她对我也只是出于感激之情,我又岂能强求?”
玄青微微一愣,回想起仲寻玉之前的种种行为,莫非是自己会错了意?她对林烨并无男女之情?所以她才会那样毅然决然的离开南梦小院,前往月舞坊?所以她才会在自己提及王安之时,仍然那样的在意?玄青还是有些不解地追问:“那你为何刚才要说那种话呢?说什么世间的女子都一样?自己无所谓,只要娘亲喜欢就好。这样荒谬的言论!”
林烨挠了挠头:“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大男人,整天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实在是有点难为情。既然你一定要逼我说,那我说便是了。我对那女子是真心的,我喜欢她,所以才想娶她。这样总可以了吧?你能不能别再生我的气了?”
玄青定定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竟难以分辨他的话是自内心还是敷衍之词。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陌生起来,不再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林大哥了。那时候的林大哥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清澈而纯净。而现在,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难以捉摸的东西。
见玄青沉默不语,林烨有些着急,他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于是,他忙不迭地从包裹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手中:“看,我还给你带了桑葚呢!看在桑椹的份上,就别生气了吧!”
玄青默默地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满了紫红的桑葚,颗颗饱满,散着诱人的香气。
“你们聊完了吗?”蓝嫣然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
玄青微微一愣,疑惑地转头看向蓝嫣然。
蓝嫣然道:“柳繁奕刚才声称是我哥哥将你从太芜院掳走,囚禁在了湖心岛!我哥哥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请你给大家说清楚!你为何会从太芜院出走,别让人将这污水往我哥哥身上泼!”
玄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王安之,王安之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她,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掳走的,我并未见过囚禁我的人。”
王安之目光深沉地凝视着玄青,唇边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为何要替我隐瞒?我们在湖心岛一起泛舟,一起钓鱼,还一起将房间里挂满流月珠。我受伤时,你帮我检查伤口,为我做饭,在我床榻前守了我一整夜我们如此朝夕相处,你怎会未曾见过我?”
玄青心口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声音也不由颤抖了起来:“王安之!你到底想怎样?”
王安之却依然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语气平静地回应:“我不过说出实情罢了,既是我做的事,我自然敢于承认,你无需替我隐瞒。”
柳繁生站在一旁,目光冷冽如冰,紧紧地盯着王安之。他手中长剑猛然腾起寒光,剑气凛冽,散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既然你已亲口承认,那么,我们今日便在此做个了断!”他的声音低沉而冽厉,充满了决绝之意。
玄青见到此景,心中不由一紧。她急忙站起身来,伸出双手用力按下了柳繁生手中的长剑,“柳繁生,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他!他没有掳走我,他是从蒙面人手中救下了我。”
柳繁奕皱眉看向玄青:“什么蒙面人?你为何还要护着他?即便真的有什么蒙面人,他救了你之后为何不将你送回太芜院,反而将你囚禁在湖心岛?他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不清楚吗?”
玄青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柳繁奕:“柳繁奕!你能不能冷静点!你不帮我劝你哥哥也就罢了,怎么还在这里煽风点火啊!现在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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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嫣然冷哼一声:“哼,我看还是说清楚的好!若是你不愿意成亲,自愿跟我哥哥留在湖心岛的,便请你告诉他们,别想着两头骗了。”
玄青闻言,脸色一变,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我当然不是自愿,是你哥哥设下了法印阵困住了我!我怎么可能是自愿!”
蓝嫣然眉头紧蹙,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你刚才为何又说是我哥哥救了你?你怎么一会一个说法?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王安之看着玄青,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所说的皆是事实,是我救了她,也是我设阵困住了她。”他的声音平静似水,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随后,他冷然直视柳繁生,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挑衅之意:“你想与我做个了断,并非难事,我随时奉陪。但我倒想知道,你打算如何与你的好师姐和好师兄做个了断呢?”
柳繁生眸光微震:“你此言何意?”
王安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正是从你师兄许召杰手中救下的玄青,若非我及时出手,恐怕她早已”
柳繁生道:“你有何凭证?”
王安之道:“许召杰与我交手时,被我刺伤了手臂。你若不信,大可自行与他对质。至于你师兄为何要掳走玄青,我想你应是心知肚明,无需我多言。”
柳繁生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怔愣当场。
玄青却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柳繁生,你不必为此事为难!我从未打算追究此事。我师姐将你困在太芜院禁地长达五年之久,让你饱受寒毒之苦。我一直对此事心怀愧疚,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下好啦!我师姐害了你一次,而你的师姐又设计陷害我一次,我们正好扯平啦!我以后再也不必为此事感到愧疚了!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回去之后,也不必向你的师姐提及此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生过好了!而且,我并未受到什么伤害,而你却身中寒毒,这么一算,反而是我占了便宜呢!”
柳繁生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他静静地凝视着玄青,眼中流露出复杂而难以捉摸的神色。
蓝嫣然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你们应该对我哥哥心存感激才是!若非我哥哥及时出手相助,玄青恐怕早就被你们那位心怀叵测的好师姐给害死了!”
柳繁奕不屑地冷笑一声:“他若救了玄青,将她送回太芜院,那我们自当感激。可他却将玄青藏匿于湖心岛,若非玄青自行设法逃脱,他不也打算要玄青的命吗?又有何可谢?”
蓝嫣然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地回应:“我哥哥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保护她?如若不彻底查清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陷害玄青,他怎能放心让她返回太芜院?”
柳繁奕轻哼一声:“你这番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不妨去问问你哥哥,他到底是为了保护玄青,还是想将她囚禁起来,交给玄璃处置。”
王安之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回应:“我不允许她成亲,无论是和谁,都不可以。”
玄青闻言,愤然反驳:“我成不成亲与你何干!你凭什么管我!”
王安之平静地回答:“凭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的。你不是向来不愿欠任何人人情吗?为何欠我的总是不愿还?”
玄青道:“谁说我不愿还了?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等我解决完仲天训后,便将玉瑶剑送给你,以谢你救命之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