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无所畏惧。
谢茉感觉她并非一时上头手贱,妄图以蚍蜉之身挑衅猛虎。
她振振有理。
她全不是无的放矢。
早上卫明诚以“饿虎扑食”这招恐吓她,她当时身处虎口之下,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让了卫明诚一步。那时虽让了,但记在心里头,现在有机会立马回还,她且有道理全身而退。
她可以有恃无恐。
刚刚之所以一再闪躲,是因为心里头那道羞耻防线被拨动……
思绪正飘着,谢茉忽然听见卫明诚说:“我帮你回想回想。”喉咙里碾出的声音异常沉越温柔,充满似有若无的诱哄意味。
“不、不用……”谢茉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卫明诚拖住腰臀提起,突然腾空,双脚不着地,身后无依仗,所有的着力点聚在卫明诚手掌和臂弯里,谢茉怕跌地上,不得不抬腿勾住他,探出双臂紧紧缠在他后脖颈上。
卫明诚抱着她跨前一步抵上门板。
温厚的手掌挥起,不轻不重朝她屁股连拍了好几下。
“……嗯!”谢茉腰腹肩背一下子绷紧。
剩余的颤音被卫明诚一口吞吃入腹。
他的唇也炽热有力。
谢茉被吻得节节败退,后背紧贴门板,躲无可躲。
狼狈又靡丽。
环在卫明诚后脖颈的手指紧扣入肉。卫明诚不知故意还是无意误解她的推据,竟把这当成难耐的催促,一只手继续牢牢托着她,另一只手插进她黑发和门板之间,掌着她的后脑勺,压向他,吻愈来愈深入、急切。
谢茉没十分反抗,因为她觉得卫明诚是在表达微妙的羞恼,被拍打屁股什么的,于成年人来说总充斥着一股禁忌迤靡之感,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她被她重重压着,狠狠吻着,实在抽不出一丝反抗的力气。
她脑子渐渐空白,雾蒙蒙的,只剩潮湿灼热。
那只托着她后脑勺的手不知何时抽离,探进她下衣摆,往上一寸寸游弋……
谢茉登时醒神。
她用力别开脸,喘息着急道:“停!”
顿了顿,她做了个吞咽
的动作,说:“今天不行。我明天要骑车去县城。”
对上卫明诚磅礴深邃像藏了一片夜海的目光,她不由地打了个激灵,赶紧又叠加了个理由:“我还是汇演的后补报幕员,要保持饱满阳光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你知道的,我前天回来就告诉你了。”
明天她要跟领导们再去县城观看汇演,比前天场面更大,据说还有下来检查工作的地区领导莅临现场。
至于后补报幕员,是高主任被赵梦突然“身体不适”弄怕了,保险起见,邀请她做明天大型汇演的后补报幕员,倘若原定报幕员出意外不能上台,由她顶上。
高主任对她表现相当满意,甚至热心举荐她去县广播站工作。谢茉非常感谢,但态度明确地婉拒了。
她的兴趣在写作,对广播只是一时好奇,三分钟热度而已。再说,镇子通勤多便捷,她可以悠悠哉上下班,还不用和卫明诚分居。往更远些讲,待日后高考重启,她是想参加的,选择感兴趣的专业,重新美好的校园生活,想想就让人心情愉悦,后世步入社会沦为牛马时,可太怀念无忧无虑、朝气蓬勃的校园了。
喘息渐匀,谢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所以,今天得克制,得清心寡欲。”
完了,她还道德绑架:“你也不想影响我工作吧?”
“嗯——”卫明诚这一声“嗯”,声调悠长且上挑,低沉的声线莫名生出绒毛,说不出的悦耳舒服,挑逗和沉稳两种矛盾的气息纠缠,摩擦入耳。
谢茉心往上一提,说:“……放我下来。”
卫明诚却没要放手的意思。
他垂头,浓深的眸光密密实实包裹着谢茉,他的手抚上她脖颈,暧昧地细细摩挲。
谢茉在他眼神中迷失了一会儿,又猛不丁回神。
她急切说:“我饿了。”
卫明诚勾唇,虽未搭话,但那双含笑眼眸却把什么都说了。
“你想什么呢!”谢茉羞恼,一字一顿,着重强调,“我、是、肚、子——饿了。”
说罢,她不禁用惊奇的目光端详卫明诚好半晌儿。这浓黑的眉,这深邃的眼,这带笑的唇,这扣着风纪扣的军装,这一副正直可靠的模样……
“这有人瞧上去正经得不得了,但脑子里不定搞啥颜色,那速度,跑马都赶不上吧。”谢茉唇角抑不住上扬,眼神揶揄又挑衅。
卫明诚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头一低,气息吹拂在谢茉耳侧,诚恳问:“啥颜色?”
谢茉伸手拍他一下,笑斥:“少装傻!”
说着,她又腾出一只手去推卫明诚:“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