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崔修钰一时失语。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嘴里还含着血,耳膜也不断鼓噪,顾不得姜少言咄咄逼人的眼神,陡然看向姜里,沙哑声音几乎荒谬,不复素来清高高冷,变了调:“骨牌是你的?!”
姜里无动于衷:“我没说不是。”
这怎么可能?!
“你为什么不说……”他相信姜少言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他开玩笑,眼神恍惚,看着女生瑰丽冷淡眉眼,惊觉疏远的可怕,这完全推翻了崔修钰的认知。
姜里终于舍得说了五个字:“我们不认识。”
自始至终,她跟崔修钰的正面交流都不多,她从来没回应过崔修钰什么话,就注定了这五个字。
“姐,我们走。”姜少言松开崔修钰的衣领,跟上姜里。
姜里转身走:“别跟我,我和你也不熟。”
姜少言脸色一僵:“至少我在你眼里还有形象。”
他很欣慰。
“是啊。”姜里说,“脑残算吗?”
“……”
而四班,一个个听墙角的人面面相觑,看着狼狈站在走廊的崔修钰,谁也没上前扶一把。
崔修钰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尴尬过,但他现在心中被另一种更深的情绪充斥着,直接冲到郑嫚的办公室!
哑声问。
“老师,我想问你之前没收的一张形状很奇怪的骨牌是从哪来的?”
“那个啊,周老师桌上的啊。”郑嫚吓了一跳,“你脸是怎么回事?”
周正清一提到这个就生气,在旁边说:“我没收学生的东西是要在毕业后还回去的,你以后不能随便给我扔。”
“那是……”
“姜里的。”
仿佛当头一棒。
崔修钰的脸色红的厉害,忽然想起刚刚姜里说的话。
她一直都没情绪,对他。
——因为我们不认识。
他们之间有婚约,从两年前回到姜家,到现在。
她眼中完全没有他的印象,竟然说不认识!
而楼道间。
姜少言憋了一会儿:“我是,我是脑残,但是我以后改行么?”
姜里脚步停住,站在楼梯口,隔绝天日。
“你感动了?”
“什么?”
“我只是给你献了次血,600cc也要不了我的命,你就打算感动得痛哭流涕向我认错认这个姐了吗?”
“你能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我们之间的事不是更难看吗?有什么不能说。”她平静道,“到此为止。”
她往楼下走,姜少言追上她。
“是,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知道我做了特别多的错事,但是现在我知道是我混账,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