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梦诗当即就回了病房。
“爸,我刚才去给爸爸拿药的时候,听见说姐姐来医院了。”
冷致远手中拿着的水杯,忽然一抖,玻璃杯里面的水,迸溅出来大半,都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若宁来了?”
“嗯,”冷梦诗说,“在陆医生的办公室里。”
朱美玲抽出两张干燥的纸巾来,帮冷致远擦着手背上的水,说:“看你不小心的。”
“我自己来吧。”
冷致远有点心神不宁。
白天打电话,他想要开口,却始终无法开口,但是现在冷若宁竟然来到医院里来了……
她来中央医院干什么?
难道说她知道了?
朱美玲靠在床头,“致远,我知道你心里顾及着什么,若宁……那里,就不要提了。”
她话还没说完,冷梦诗就尖声打断了母亲的话。
“怎么能不提呢!妈,你的身体不能再回看守所了!”
“没那么严重,”朱美玲摆了摆手,又咳嗽了两声,“就是虚,这几天在医院里面好好地休息,可以恢复了,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妈,不行啊!”冷梦诗说,“就怕万一啊,万一要是你有个事儿……那可是我们冷家的唯一的男孩啊!”
这话,说到了冷致远的心坎里。
他站了起来,拦住了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朱美玲,说:“对,梦诗说得对,你不能回看守所了,也不能去庭审。”
朱美玲提议:“那……庭审能不能推后……”
“这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冷致远说,“我去找若宁说。”
朱美玲抓着冷致远的衣角,“若宁肯定会生气的,老爷,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妈,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啊!”冷梦诗急忙说,“说不定姐姐并不会生气,她也会为爸爸高兴呢!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的弟弟啊。”
冷致远安慰朱美玲,“是的,若宁也不是不讲理的孩子,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就出了病房门。
虽然话里是这样安慰朱美玲的,而实际上呢……
他对于说得动冷若宁,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心。
病房内,朱美玲给冷梦诗使了一个眼色,冷梦诗点头,也跟着冷致远出了病房门。
冷致远在陆司白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几次。
冷梦诗跟在后面,“爸爸,那我来敲门吧。”
“你在后面站着,不要说话!”冷致远皱了皱眉,把冷梦诗的话给打断了。
他又过了几秒钟,才深呼一口气,敲响了门。
“陆医生。”
陆司白走过来,打开门。
门并没有完全被打开,只开了一半,陆司白的身影刚好可以挡住里面的空间。
陆司白挑了挑眉梢,“冷董,有事?”
冷致远说:“我来找我女儿若宁。”
坐在窗边的冷若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女儿?
有事的时候就想到她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