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均似乎是被震慑住了,半天才缓过神一般,“嗯,丁遥,你这个老师看的应该是加来道雄吧。”
“好像吧,他确实提过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薛问均拿过床头的书,举起来,“因为你说的这个池塘的例子,就在这本书的。”
丁遥有种卖弄失败的窘迫,半天憋出来一句:“……那我们俩的世界还真是太镜像了。”
“你的相机寄件人很重要。”薛问均将书合起来放到一边,“没道理会平白无故寄给你,而且留的还是一个你刚申请的号码。”
“我今天查过了,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我的名字,至于寄件号码,关机了没打通。”丁遥顿了顿,说,“我猜东西应该是我妈妈寄给我的。”
“为什么是猜?”薛问均疑惑道。
丁遥心一缩,手指曲了下,习惯性地摸上耳朵:“嗯,她不在这儿。”
“那你问她了吗?”
“我暂时联系不上。”
“那你爸爸呢?他也不知道吗?”
一种难堪的情绪从后脑开始蔓延,预示着熟悉的故事又将上演。
丁遥抗拒这种感觉。
她猛地一拍手,装作想起什么来:“哦,对,这几天我有一点关于凶手的想法,你要不要听?”
薛问均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你说。”
丁遥找到笔记本摊开,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道:“凶手可以随意进出你的房间,而且作案手法很熟练。只用了一刀就能杀掉你,一方面是背后袭击出其不意,另一方面他应该有类似的经验,不然不可能那么精准。”
薛问均点头表示赞同,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丁遥在这方面是个半吊子,理论知识仅来源于看的几本小说,虽然不够严谨,但也在尽量说清楚细节和推论。
“其次戴手套,证明他不是临时起意,很大可能跟你有过矛盾冲突,而从他出现之后你的表现来看,你应该不知道这点,或者知道却以为已经过去了不用在意。再有,你倒地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进来查看,要么就是你爸妈睡得非常死,要么就是你当时一个人在家。前一种可能性很小,后一种就说明凶手对你家里的情况非常清楚。”
“你被叫醒后,来到桌边又先后拿了草稿纸和笔,根据动作应该是去做题目,而且也是毫不意外的感觉。综上,谁对你的家庭情况了解、有类似屠宰之类的经验、能深夜来你家问你题目,谁的可能性就最大。”
丁遥说完心里忍不住为自己这番锁定嫌疑人的发言鼓了鼓掌。
太厉害了,所谓的天才侦探说的就是自己吧。
“谁都没可能。”薛问均淡淡反驳,“我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的朋友。”
就连刘东也只有很久之前在他家门口站过一会儿而已。
这倒是出乎意料,丁遥确认道:“你不会叫朋友去家里吗?”
“不会。”薛问均说,“我没有朋友要过来。”
丁遥好奇地问:“是没有人要来,还是你不愿意他们来啊。”
“我不愿意。”
“为什么啊?”
他房间这么好看漂亮,有什么好不愿意的,还是说,他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