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眯着,笑着,又娇又憨。
就是眉头皱着。
手指头点在他脸上,一下又一下地戳。
“石玉,你,老实点儿,听见没?”
石玉推着她脸朝窗口方向,就着月光和雪光细看,有那么点不高兴,便应了一声:“成。”
唐辛有点醉,较劲,“你要说听见了,没问你成不成。”
“听见了。”
她这才又问:“成不成?”
他回:“成。”
敢情是有顺序的,得按她的思路来,抢答不行。
唐辛挺满意,又在他唇上亲了亲,贴着嘴唇和鼻尖,望着他眼睛。
再开口时带了些委屈,“石玉,你……”
石玉听着,等着,半天没声,才问:“让我怎么着?”
她摆了下手,忽然往床上仰过去,翻身转向另一侧。
光线暗,依稀见着眼里闪光,石玉探身过去,手指顺着眼尾一抹,还真是有泪。
人却睡着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
睡着了,却在说话,不再软着声娇里娇气,就一个字,又冲又硬,细品,带着哽咽。
“滚……”
把人翻过来平躺着再看,倒是没哭,擦干净眼角,盖好被子,关帘关门。
坐回去,梁桥打趣:“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也睡了。”
石玉嗯了下,没再应声。
梁桥用酒杯去碰他的,两人又喝起来,喝到夜半都有了些醉意,这才用笑眼打量起他,悄声问道:“唐大小姐,没和你较劲?”
石玉斜眼瞅他,接过递来的烟,点上,哼笑着说:“有话就说。”
梁桥摸了摸鼻子,似在斟酌,被他在小腿上踹了一下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找了个小模特,帮你做了场戏。”
石玉等他继续,梁桥却笑起来,啧啧夸赞:“要不说,还得是唐辛,那是真厉害。最重要,是真喜欢你,还特相信你,啧啧,真是难得,换了谁家姑娘也不能这么信你。”
“别扯没用的,说正事。”
正事就是白天那一出,唐辛前脚出门,那女人后脚便走了,如实和梁桥学了一回,把裙子里塞的小“枕头”一摘,从里面取出来一支录音笔。
梁桥把录音笔放在石玉手边桌上,点开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