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村子里,自小关在家中,却一直被母亲教导明白一个道理。
哪怕卑微如草芥的存在这世上,也要好好活着。
除了自个的性命,旁都是大梦一场空。
更何况出府前,主母再三叮嘱要好生照看,连头发丝都不能伤着,这样回去让她怎么交代。
那腿,若是多耽误些时间不卸掉那装置,恐怕不只是血瘀,整条腿都保不住了。
“盛愿,我之前问过你,能不能信任你,你还记得吗?”
盛愿轻轻点头。
“你我早就有共同守护的秘密,记得吗?”
盛愿抬头,再次点头。
谢云笙面上闪着奇异的光:“眼下就是证明你的时刻了。替我保守秘密,我还有旁的事要叮嘱你去做。”
……
“主子。”
连着审了五个刺客,谢云霆坐着的身影微微晃动了几下,扶额摇头才缓过神来。
十五惊呼,急忙从怀里掏出药瓶,倒出一粒塞进谢云霆的嘴里。
“您这样还是把审讯的事交给属下吧。”
“其实有什么好审的,是谁派来的这么多年,你我都清楚。除了主母,还能有谁?”
十五默然。
刺杀早就司空见惯。
但这批明显手腕又狠厉了些,还正赶上谢云霆有伤,他就想着万一能问出别的答案。
谢云霆喝了一口杯里的凉茶,笑容寡淡:“爵位一天不落根,我这个母亲一天都不会放弃,可她偏派来的,又没本事真要了我的命。”
从大哥腿伤不能痊愈开始,隔三差五刺杀便来一次。
他这个嫡母,早就把刺杀当成了执念。
偏当着一院子的下人,还能淡然的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有时候听外人议论谢家不许唱曲,谢云霆只想笑。
他们谢家就是最好的南曲班子,每个人都在演,还怎么可能看得进去其他人登台扮角。
“一时半会杀不死,怎么说都养了我这些年,找人刺杀我,总能让她舒心些。”
十五并不茍同。
这次竟然敢在御前做手脚。
和之前情况相比,太过于大胆,也太不计后果。
还想说什么。
张公公突然被人领着快步进来,端着佛尘,屏退了左右:“官家口谕,谢二,即刻动身,有一件要紧的差事要你即刻去办。”
等盛愿从谢云笙的帐子推完穴位出来,月亮早就挂在枝头上了。
她累极了,又想着天亮后最后一天准备祝舞。
心思烦闷的没什么睡意,走到自己的住处看着内室漆黑一片停下脚步没进去,反而拐了弯不知不觉走到谢云霆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