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很温暖,赵韵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应忱拿着刀叉分食着食物。
餐厅内,灯光柔和而温暖,映照在精致的餐具和华丽的装饰上,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有餐具偶尔相碰的清脆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屋外,烟火声此起彼伏,本该是团圆的日子,无端显得两人如此凄凉,卷入无尽的沉默与疏离之中。
最先开口的赵韵璇。
“看到你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居然觉得痛快,我早就说过了,这世间真心换不来真心的,只有做母亲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救你。”
赵韵璇看着应忱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受了委屈,还是只能同她站在一起,应忱的刀叉划过,切下一块鲜嫩的肉,送入口中,牛排的表面微微焦香,内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甜味,这种甜腻的口感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说得对,是我从前太过天真了。”
赵韵璇失笑,拿起酒杯站起身,来到窗边:“你对董事保证,所有站在应氏对面的都是你的敌人,可我听说你对那个兰熄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他怀了你的孩子。”
应忱沉默了片刻,才说:“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不用来到这个世界。”
“你舍得。”
应忱抬眼看她一眼:“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我会先安抚住他,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权利收拢,律师那边也会做好预案,他什么都没有的。”
兰熄背后有什么呢?
空无一人。
从前仗着应忱对他的宠爱。
他以为用孩子可以威胁应忱。
兰熄只是把孩子当棋子,他仇恨应忱,不可能会喜欢他们的孩子。
赵韵璇看着应忱,幽幽开口说:“你的脑子一直这么清醒就好了,也不至于被耍得团团转,他本来就是用来治疗病的一味药而已,你只是被信息素蛊惑了。”
可如今兰熄已经没有腺体了。
应忱目光盯着餐桌的一角:“您说得对,信息素影响而已,那个怀表一直在我这里,我以为我爱他,其实不是的。”
alpha就是这样,因为本身具有强大力量,与之相配的就是支配欲望爆棚,当利益的天平开始倾斜,或者当有人试图触碰他的底线,獠牙便会露出。
陵市江边有庆祝新年的烟花秀,今日的晚餐很丰盛,兰熄回复了孟凡期的拜年短信,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孟凡期说下一期他们就会出关于莫里森的专题报道,正义会有见天光的一天的。
兰熄看着正义两个字,并没有觉得安慰。
江边的烟火宛如视觉与听觉的盛宴,夜幕低垂,江水如镜,倒映着两岸的灯火,仿佛一条流动的银河,一声声清脆的爆响划破夜空,紧接着,一朵绚烂的烟花在江面上绽放,如同夜的精灵,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
烟花在空中绽放,五彩斑斓,形态各异,有的如金色的瀑布,从天而降,洒下一片璀璨的光辉;有的如盛开的花朵,层层叠叠;还有拖着长长的尾巴。
兰熄想起他和应忱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应忱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所以那晚花了很多钱放烟花,微风轻拂,水波荡漾,烟花的倒影也随之摇曳,如同梦幻般的画卷。
寒朔拿着一件外套披在兰熄身上,感叹道:“谁这么豪气,买了今天的名额。”
兰熄说:“这还需要买吗?”
寒朔说这跟头香似地,图个吉利,这不得抢吗?听说今晚是被一个人包下了。
烟花秀的高潮时刻,无数烟花同时升空,夜空被点亮得如同白昼。
巨大的烟花球在空中爆裂,散发出无数细小的火花,如同天女散花,伴随着江边的惊叹和欢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欢腾。
兰熄在孤儿院没过什么好年,通常那一天吃的食物会好一些,然后就是和所有人一起看电视,后来遇到了奶奶,她会给他包饺子。
去年他和应忱相拥在云顶,他们一起下厨吃了一顿说不上豪华的晚饭,兰熄厨艺只能将就,可是应忱却无比的满足,眼中满是笑意说:“宝贝,以后年年我们都这样过吧。”
兰熄没说话,只被他抱着。
等看完了烟火,兰熄回头,却看见不远处应忱看着他们,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盒子,看见寒朔的时候,他放下东西说:“看来我多余了。”
应忱说罢转身就走,兰熄看到了他肩头化开的雪。
寒朔:“需要我去解释一下吗?”
兰熄看着那个蛋糕盒子,是他最喜欢的牌子。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兰熄想,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立春之后,孩子六个月了,关于何文涛的判决下来了,他要在牢狱中度过他的余生,何文涛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风光的何秘书长,在听到判决的那一刻仿佛苍老了十岁。
南素心当庭差点晕了过去,何诗琪抱着母亲才不至于让她跌倒。
她看着不远处戴着口罩的兰熄,甚至不敢去看,她父亲杀害了兰熄的父亲。
她此前还去找他求情。
应忱看着身旁的兰熄,他好像没什么情绪。
“走吧。”
出了法院,兰熄微微仰头,他偏头看着应忱:“你说过不会帮你母亲的。”
选好能够和你在一起的oga了吗
兰熄说出这话的时候,没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确很弱小,能仰仗的东西不多,甚至连演戏也演的不是很好,那两年,他对应忱有时笑也不会笑,有时甚至疲于应付,他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一度堪忧,总之不是一副标准的金丝雀模样,他也不知道应忱怎么就被他欺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