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该叫你什么?宋闻璟还是兰熄?”
“都可以,想喝什么?我请你。”
李瑀穿着一件蓝色衬衫,身形比起前两年没怎么变化,一只手揣在兜里,眼睛微微弯起,露出点笑意:“我一回国就想着来看看你,语言有些苍白,但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告诉我。”
真是坎坷身世,也唯有兰熄一人。
兰熄露出一个笑容:“李瑀,我从前就说过,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从前应忱对你做过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觉得很抱歉。”
李瑀当初帮助兰熄离开,然后受到报复,在国内待不下去,不得不离开。
李瑀语气有些不在意说:“你该不会真的是以为我是被他逼走的吧?我们完全是业务经营不下去,赔的差不多了,兰心你还记得吧?她都劝我要及时止损,不然alex的狗粮钱都得赔进去。”
就算是安慰的话也让兰熄觉得好受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瑀说起了他在国外的生活,刚到那边创业的窘迫,到后来收割第一桶金的兴奋,又说起他的宝贝儿子alex,因为生了一场病,后来去世了,不过没有受什么罪。
他又提起在国外看到了他和应忱结婚的新闻。
“兰熄,我真的希望你幸福。”
初见时兰熄的自卑封闭,善良努力,那个时候他困囿于应忱掌中,如同一只被囚禁在华丽笼中的夜莺,羽毛被精心梳理,歌声被刻意雕琢,随时可能被披上一层布遮掩起来,但在那温柔的外表下,却有一根坚韧的骨在抗争,如同深埋在泥土中的竹笋,即便被厚重的土壤压迫,也终将破土而出,直指苍穹,在李瑀心里一直留有印记,困于仇恨,本身就会被仇恨所吞噬。
那时兰熄总是微笑的腼腆,那双清澈如晨露的眼睛看待世界,仿佛一切苦难都能在那无边的善意中消融,无奈命运弄人,李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利用自己,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将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一网罗其中。
用自己作为武器,最终伤害的只有自己,劝人大度又实在伪善,所以李瑀选择不说。
兰熄听过很多次这种话。
奶奶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可谁也不知道他活下去的代价是什么。
兰熄点头答应,没有反驳他。
李瑀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说他走了这么久其实陵市没有多大的变化。
会面结束,兰熄被送回酒店,刚推开门,就闻到了残留的烟呛味,应忱坐在沙发上,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像是从酒会上退下来的,西装剪裁得体,面料考究,敞开着露出下面的黑色衬衫,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与冷峻。
应忱的西装里颜色很单调。
衬衫大多也都是偏灰调,黑调。
他朝兰熄望过来,表情冷漠得可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冰封的湖面,平静而冷冽:“你对着外人倒是笑得开心,看着你的丈夫却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你喝醉了吧?我这里不收留醉鬼。”
“你们聊什么呢?聊几年前的往事吗?还是聊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不得已出国才保存了最后一点体面。”
面对应忱的不依不饶,兰熄只觉得他真是醉了,语气准备拿起电话让司机将人接走。
谁知道下一刻他的电话就被人夺走,应忱来到他身前,骨节分明的手高高抬起,举起手机,手腕一块腕表折射光点。
“不过是听我说几句话就这么不耐烦吗?”应忱低沉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的灯没有按开,窗外有月光洒进来。
“应忱,你喝醉了,在我这里耍什么酒疯?”
“耍酒疯?”应忱喉咙里吐出一个音节,“呵,我有时候真的希望我是真的疯了,我才会忍受着,还亲眼目睹着你和一个又一个的alpha调情。”
兰熄怒道:“应忱你非要惹我发火,是吗?”
应忱:“你该不会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是吗?”
兰熄心想他之前真的高看了应忱。
他还是一看到他跟别的男人纠缠就开始发疯。
“对你还记得我们是在闹离婚,是吧?那我跟别的男人接触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论起风流我可比不上曾经天天在新闻版面上挂着的应少。”
下一刻兰熄被硬撑从按住下颚,人几乎贴在他身上,alpha的手迫使他抬起头,两人对视,应忱沉声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可你现在肚子里现在是有我的孩子。”
兰熄冷冷地想要推开他钳制自己的手:“其实你也在等着离婚吧,你的病应该没有药物能够控制了,选好能够和你在一起的oga了吗?”
夜色如墨,房间内只余下皎白月光,映照出两人模糊的轮廓,兰熄手指轻柔而坚定,沿着应忱胸膛缓缓上滑,指尖的触感带着一丝凉意,却又像是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焰,在alpha的心口悄然蔓延。
“你知道吗?”兰熄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实际上也只能拜倒在本能之下。”
应忱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兰熄手指终于停在了应忱的后颈腺体,按了下去,应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而后身上连接的所有的检测器都在疯狂报警。
“你的弱点明明那么明显,如果我的腺体尚存,就算是你在我面前跪地乞怜,我也不会给予你任何一点信息素。没有人愿意和你在一起,因为没人能受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