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岳领着杨暮客往前走,继续说,“大可能掐会算,自然不缺延寿之法。功德延寿,堂堂正正,老道羡慕的很呐。”
二人到了飞舟上。
金炁西来,飞舟飞得不甚稳当。飞舟进城后停在了皇宫外,粟岳领着杨暮客下了舟桥,随着太监进了东宫。
东宫里冷冷清清。
太子告诉杨暮客,“吾儿传信,正阳国神沉眠不醒,不收贡品。需有缘之人点醒。我罗朝道士当下都是庸合法统,与麒麟无缘。本王便想到了大可道长。大可道长通关文牒中有写,曾入冀朝官祠礼拜。供奉冀朝国神香火。想来大可道长是与麒麟有缘的。”
杨暮客自是老实作答,将在冀朝国神观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得清楚。只是礼拜而已,算不得有缘。
太子笑了声,“其余八家也都供着麒麟。但请这些俗道来,本王怎能放心。这是我罗朝社稷大业之事。土地元灵,不能遭他国气运沾染。本王以为,大可道长是最合适的人选。”
杨暮客面色无奈地点了点头,“不知殿下要贫道如何去做?”
太子拿出一块玉佩,而后用果刀将掌心割开,攥住玉佩,递给杨暮客。“请大可道长代替本王前去祭祀。由国神观安排好炁网通道,一来一去,不出五日。贾家商会当下忙着集资筑堤,怕是贵家一时半会也来不得京都。你求功德,本王求安稳。咱们各取所需,在我罗朝,贾家商会的功德定然能圆满。这是本王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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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其实心里比谁都急,能不着急么。成就人身的大事儿呢。但还是得端着,要有姿态,要有德行。
于是乎,他谦让地说,“但太子殿下当前诸事繁多,罗朝北境之事贫道也多有耳闻。家姐一事不该劳殿下烦心。殿下欲请贫道代为敬神。按理来说,贫道是功德修士,无职无权,不能住持祭祀国神。更何况是一个已故法统国神。但解人之难亦是功德,贫道从不在乎功德大小,只分做与不做。”他上前接过玉佩,“请殿下放心,贫道定然协助王子将祭祀之事办好。”
太子眯着眼笑了,“吏部和御史台清查出了一大批贪官污吏,巧了没地让他们去。大可道长不喜将女子配到骨江上做优伶。一道都送去南方筑堤,我罗朝不缺钱财。比冀朝的日子还要好过些。他们当下缺粮少棉。寒冬来临,本王还欲通过不凡楼,与冀朝达成粮食和棉花贸易。大可道长可以代本王书信一封,告知贾东主,一定要帮助我罗朝做好这单生意。”
杨暮客收起玉佩赶忙抱拳作揖,“太子殿下仁义。有如此圣主继承大统,想来罗朝来日可欺。”
太子罗沁双手拉住杨暮客胳膊,“道长言过了。本王只是怀着一颗歉疚之心,补偿这世道。”
杨暮客笑着说句俏皮话,“亢龙,有悔。”
太子点点头,“但愿我罗朝能度过这灾劫。”而后他小声地说,“国神曾经说,唤醒山中麒麟,要拿着一把钥匙,还回麒麟尸体。”
杨暮客看了眼粟岳。
粟岳老实答道,“老道求神,国神不应。”
杨暮客当下掐了个请神诀,金光一闪,四个金色大字凭空显现,“来观中取。”
太子长吁一口气,握住杨暮客的双手,“拜托了。”
出了东宫。杨暮客眯着眼看着湛蓝无云的天。
既然接下任务,下面就要准备好合剂,任务品,装备,整理下技能点,万万不能任务失败。这个过场任务,怕是没有重来的机会。
飞舟上粟岳笑着看着杨暮客,“大可道长明日一早才出。不知今日是否有闲情,看看我国神观的苗子?选出几个有潜质修习五行术法的良才。”
杨暮客皱眉问,“是不是太急迫了些。选材当严谨。只是一下午,怕是会有错漏。”
粟岳感慨地叹息一声,“怎能事事求全?恨不能早遇见道长,我于国神观枉费大好时光,老道何尝不想修习五行之术。能选出一个,都是好的。”
杨暮客轻笑道,“尊师身为国师,本事已然抵达人间峰顶。修五行术也好,修神魂法也好,修鬼神咒术也好……重要的还是那颗心。一颗持之以恒的心比什么都重要。投其所好,自然成才。若是勉强,怕是伤根。”
“对!道长说得对。还是要看那些孩儿的心意。若道长能展示一番五行妙用,老道不信那些兔崽子不动心。”
杨暮客只能应答,“晚辈尽力而为吧。”
抵达国神观后,前一日见过的那些长老各自领着自家钟意的孩童站成一排。
杨暮客看了眼粟岳,“尊师这是一刻都不让贫道得闲啊。”
粟岳捋着胡子笑笑,“大可道长修为艰深,能人多劳嘛。”
这些孩子都是眼珠明亮,骨骼粗壮。杨暮客看着一个个大脑门的小屁孩,弯着腰边走边打量。倒是没有身具根骨之人。按理来说,这国神观是捕风居喂丹童子掌控,竟然没有事前安排好修道的苗子。着实让杨暮客有些意外,等等看来还要问问。
杨暮客举起一根指头,指尖冒出火苗。“贫道指尖的火,谁能看出来是怎么燃起来的?”
以天地方位来看,杨暮客此时踩着的是坎位,掐坎字诀自然是顺应大道。但偏偏在坎位不掐离字诀就能用火。这样的本事,就是后面的几个长老都没能看出来什么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