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琛。”
苏忱轻面对着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寂寥冷清的街道。
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对他的愤怒和恐惧,有的只是与他对抗的固执,
“我劝你自己把画还回来,”
她淡声:“你这次能偷走画,下次总不能偷走我和钟昧的孩子。傅文琛,你的做法非常幼稚,而且没有意义。”
忍不了
傅文琛正站在画前。
他举着手机,听到女孩声线平静的威胁,蹙眉:“轻轻,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于是他又停顿几秒,换作委屈无辜的口吻:“可是我确实没有拿走你的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报警。”
苏忱轻冷笑:“你以为这种找人顶替的手段不会被识破?我太了解你了。”
“你是很了解我,”
他笑了声,缓缓道:“但是,画确实不在我这里。轻轻,你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拿走了你的画。”
夜晚劲猛的冷风刮在玻璃上,发出沉闷声响,在两人的气息之间穿梭而过。
仿佛并没有隔着电话。
而是面对面。
苏忱轻甚至能想象到那人现在冷静却虚伪的面孔。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愤怒,咬字清晰道:“傅文琛,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偷走这一幅画,以后我还会为钟昧画第二幅,第三幅。难道你每日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盯着我,看我给钟昧画了几幅画?”
傅文琛听完她的话,慢条斯理的回答:“轻轻,你真是越说越奇怪。”
“另外,我也想要问问你,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苏忱轻被问得一懵,不知道对方口中所说的“这样做”是指什么做法。
男人放轻声,同从前无数次哄劝她的语气一样:“我明白你恨我,想要报复,我可以受着。但轻轻,做事要有分寸。”
苏忱轻非常不理解这句话。
“你捅了我一刀,又给我下药。”傅文琛问她:“还没消气?”
苏忱轻:“……”
消气?
她为什么捅那一刀?是因为他间接伤害到了钟昧和庄老先生!她又为什么下药?也是因为他背地使手段砸了她的画室!
现在居然反过来说她记仇,是她为了报复才做这些事。
她不理解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苏忱轻闭上眼,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实事求是的说,她确实恨这个人,也确实想报复,想傅文琛身陷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她的报复并不是为了做个样子,更不是为了给傅文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