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医生突然笑了:“看来您也不了解自己。那是否介意我给您做个深度催眠?毕竟只要走进内心,问题的解决就会变得轻松许多。”
苏忱轻点头:“好。”
她按照医生的指示,躺在一张软椅上,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平静安详。
罗医生是一位将近三十岁的男性,虽然谈不上英俊,但有一种很温暖的气质,也看得出这位医生平时对自我的管控应该很强,虽然不算高,但身姿挺拔。
在诱导催眠的诸多方法中,罗医生选择了最常见的一种,也就是凝视法。
苏忱轻凝视着眼前左右摇摆的表盘。
眼前表盘摆动时的残影越来越重,面积也越来越大。她感到神经变得麻木,进入到一种似醒非醒的奇妙状态。很快,她的眼前便浮现出一些其他场景。
昏暗压抑的仓库。
她被捆绑在床上,手边是洗纹身的诸多工具。两个将自己完全包裹的神秘人机械的动作,一只手已经按住她的肩膀。
苏忱轻抬眸,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见到男人修长清拓的身影,手中攥着本不知道什么类型的杂志,一双幽深晦暗的桃花眼略微弯气,
望着她。
她拼命挣扎,却因为被捆绑而跑不出去。这时候那人便迈步过来,冰冷漠然的眼神笼罩她,仿佛在对什么小动物做实验,面无表情撕开她胸口的衣服,命令:
“洗干净。”
苏忱轻仍在拼命挣扎时,仓库的门被人由外撞开。突然出现的钟昧宛若夜色中捕猎的狼群头领,布满戾气的眼瞳锁定在傅文琛身上,抡起铁棍——
她得救了。
苏忱轻剧烈呼吸着,仿佛空气中的氧气不够她汲取。
很快,眼前场景如同褪了色的画,最后只剩一张空白的纸。她在纸张里徘徊,转个身的功夫,又进入到另一个场景。
卧房里。
她被铁链捆绑住脚踝,甚至手腕都已经被绑住。身上被撕的不着寸缕,狼狈又迷茫的望着眼前人。
床单被血浸染,苏忱轻疼得无法动弹,却仍被拽着脚踝扯过去。那张生得儒雅斯文的精致面庞对着她,开口:“轻轻,我再问你一次,后不后悔给钟昧送画?”
她听到自己说不后悔。
苏忱轻以为这次等不到人来救,心脏在绝望中下沉。可大概梦境中可以发生任何离奇的东西,卧房的门居然被人从外破开。
她看到钟昧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进来,要带她走。而傅文琛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拦。就在她以为这重梦境到此就该结束时。
身后沉默看着的那人忽然抬起手,反握匕首,利落干脆的割开了钟昧的喉咙。
苏忱轻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但她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会做这么离谱恐怖的梦。她只知道自己哭得几乎昏厥,从傅文琛手里抢过刀,不管不顾的扎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