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躲开。
但傅文琛依旧挂了彩。恰好擦在唇角的位置,被撞破,鲜血凝固在皮肤上。
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真厮打起来。况且钟昧上一次的伤才刚完全痊愈。苏忱轻拽着人想走,一转身就又被某人鬼魄般的身影拦住。
她对上一双平静的桃花眼,开口:“可以谈,但就在钟昧的车里谈。”
傅文琛:“好。”
钟昧的车里有监控,有录音,车锁也可以自行控制,是一个眼下最安全的谈话场地。苏忱轻跟那个人坐在后驾驶的位置,在不算宽敞的车内空间里拉开最大距离。
她听到傅文琛的声音在不远处的位置悠悠响起,
“给。”
男人眼角依旧有笑意,将手中包好的栀子花递过来:“特意跑很远买来的。”
苏忱轻不接。
他便将花放在两人中间,继续道:“轻轻,这些天我想过很多,觉得你那样恨我,应该是有很多原因。我也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个人用温柔又专注的眼神注视她,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庞上是一张撕不下来的面具,恐怕与生俱来就是演员,擅长装深情,也擅长打动人,
“五六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轻易割舍。”傅文琛望着她,仿佛世界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倾身过来,用同从前一般的温柔语气蛊惑她:
“轻轻,我是喜欢你的。”
车窗外的江边喧闹嘈杂,偶尔有车辆路过,车轮驱动的声音囫囵着滚过玻璃,让他们之间的寂静能够短暂的打破一瞬,但很快又凝固回去。
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睛。
几秒钟后,苏忱轻忽然笑了声,摇头,然后转身去拉车门,准备离开。
身旁人便攥住她手腕,嗓音里的温柔也染上寒气:“一个字都不说?”
苏忱轻挣开他的手,疑惑看过去:“我应该说什么?”她停顿两秒,又挑起眉,用嫌恶又无奈的眼神注视他:“或者说,傅先生,您真的想听我接下来的话?”
傅文琛道:“你说。”
她便用清冷冷的声调回答:“您这份喜欢恐怕就算丢给乞丐,都会被从碗里扔出来。一文不值的东西,说出这四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这句话的语速非常快,苏忱轻说出口的时候也并未多想,她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再抬眼,就在男人那双桃花眼里望见一道近乎可怖的深痕。
这个人轻蔑的笑了声:“哦?那什么是昂贵的喜欢?你跟钟少这种?”
苏忱轻没有理会。
她原本再次准备直接离开,都要扶上把手了,突然又觉得如果自己不把话说清楚,这人以后说不定会多出哪些弯弯绕绕的、又奇怪又阴暗的心思。
苏忱轻坐回来,重新看向他:“我这两天因为要订花,所以跟很多花店打过电话。把京市市内的花订完以后,其实还有些不够,所以就给市外的一家花店打了电话。我打过去的时候,老板刚开张,正在招待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