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然头晕脑胀,醉意也很重,但他现在总算稍微清醒些,能看出女孩犯病时的恐惧。
他沉默轻抚她的背,等掌心下女孩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栗,才停下。
回去的时候,苏忱轻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脖子上的痕迹太明显,她试图用化妆品去遮,但也遮不住,仍然能被看出来。
苏忱轻索性不管了。
宴会的第一日已经进行到娱乐部分,她跟随钟昧,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新的场所。空间极大的平层,所有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不知道工作人员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和钟昧被带到了傅文琛的面前。
麻将局。
小鹿坐在那个人身畔,讨好的看牌。那人也并未抬眼,随便丢出一张牌,胡了。
旁边有人忽然站起来,讪笑:“不玩了不玩了,亏太多了。钟少!幸亏你来了!快来顶我的局。你玩牌比我玩得好。”
钟昧瞥他一眼,见他已经把位置让出来,一副他不坐就是不给面子的模样。
他拉开椅子,坐下。
苏忱轻便坐在他身畔,打量一圈周遭,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再仔细回想,才想起傅文琛许久之前给她发过的一张照片。
机缘巧合,眼下照片里的场景居然就发生在她眼前,但她已经无动于衷。
新牌局已经开始。
桌上除了傅文琛和钟昧,另外两人她并不认识。正码牌的时候,左侧男人忽然开口,道:“说好了啊,这局的筹码是各自身边那位。”
苏忱轻后背一僵。
钟昧也停止摸牌的动作,冷彻眸子里的醉意突然消散,盯过去:
“谁特么跟你说好了?”
“钟少,上了桌就要玩得起。”对面的另一人笑了笑,道:“不过也能理解,你身边毕竟是未婚妻。啊,但你这也只是未婚妻,是个养女。人家老吴身边的可是正牌妻子,而且出身不算差,还是独生女呢。”
钟昧懒得跟他们打嘴架,推牌起身:“不玩了。”
虽然同一个圈子,但也分流派。钟昧来自沪市,从前主做的领域也和桌上几人不同,根本算不上熟络,即使闹掰也没什么关系。
苏忱轻跟着起身。
她能感觉到,从她落座的瞬间,那个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脖颈处的痕迹上,目光从无所谓的冷淡渐渐升温,变得滚烫,像恨不得把那块皮从她身上烫下来。
苏忱轻知道,这局是傅文琛设给她的。
钟昧好歹是钟氏家主,如果没有傅文琛撑腰,左右两位也没有胆量这样挑衅钟昧。
旁边两人一唱一和,把他们衬得非常不合群。苏忱轻也不在乎这份不合群,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男人散漫的温润嗓音,开口:
“钟夫人,又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局,以前做情人的时候都不怕,现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