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是正常的。毕竟想让威廉死,我是最有动机的。而且说句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确实发自内心地高兴。但是很遗憾,并不是我安排的。”
马克看着老鼠失落的眼神,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不是你干的?”
老鼠看着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真的希望能把他从地狱里拖回来,再弄死他一次!”
“好吧,我相信你。”马克说着,拍了拍老鼠的大腿,起身离开了拘留室。
除掉了威廉之后,华盛顿的下一个动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莱克的身上。
“莱克先生,你的律师到了。”
这天,莱克正在看守所的床上打着盹,突然被看守的警卫叫了起来。
“律师?”睡眼惺忪的莱克,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
“对啊,他说是你的律师,你让他来的。”
莱克心想:我好像也没请过什么私人律师啊?难道是托尼帮忙请的?莫名其妙的他,也顾不得多想,便跟着警卫来到了接待室。
“莱克先生,我是来和你对口供的。”警卫关上房门后,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的亚洲男人坐到了莱克的对面。
“你是托尼派来的吗?”莱克一脸懵逼地问道。
“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但我带来的信息,很重要。”
律师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莱克的全家福,上面有他的妻子和一儿一女;而另一张,竟然是他的妻儿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场景。照片中的他们,眼睛被蒙住,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似乎正在惨叫。
“警!”
没等莱克完全喊出“警卫”二字,律师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下来。
“莱克先生,别着急叫人。就算警卫抓了我,也没有用,”律师的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的老婆孩子,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但你若是不配合,那往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你要我怎么配合?”莱克双手扶着桌子,焦急地问道。
“很简单,”律师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照片,“你只要承认,胁迫你收假选票进选票库的,只有威廉一个人,和托尼完全没有关系,就行了。”
莱克一听,立刻明白了,反正威廉已经死了,托尼就是要让自己把所有的锅都甩到威廉一个人头上。
“这个托尼,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竟然做得出这么卑鄙下贱的事情!”莱克愤怒地一拍桌子,眼里似乎都已经冒出了火一般,咬牙切齿地答应了律师的提议。
“很好,”律师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子,“怎么跟检察官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反正你放心,只要莱克先生配合,你进去的这几年,你的老婆孩子会有人照顾,不会有任何危险。”说罢,他便按响了接待室的门铃,在警卫的协同下离开了看守所。
自从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让人绑了以后,莱克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天都盼着尽早开庭。终于熬到了审判的这一天,法庭上,他把当天威廉和托尼来找他,并让他收下假选票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只不过,所有的“故事”里,只有威廉,没有托尼。
自然而然地,所有的罪责都被威廉一个人拦下来了。但既然现在人都死了,也没法儿给他判刑,这事儿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假选票,坊间也众说纷纭。有一派观点认为,威廉是想先扶托尼上位,然后用选举舞弊的事情去威胁他,好让托尼就范,成为自己的傀儡,从而达到“垂帘听政”的目的。
而另一派观点则认为,他早就看托尼不爽了,所以想借机嫁祸托尼,把他给拉下水。但相比前一种观点而言,这一派的言论支持者比较少,毕竟威廉死前为了不让事情败露,都把朱可夫给铐了。要真想嫁祸托尼,当时就可以直接下手了。
当然,无论民众怎么评头论足,事情是已经尘埃落定了。莱克呢,也因为协助舞弊被判了罪,但念在他也是受胁迫所谓,所以只是判了一个两年的轻刑而已。只不过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整件事中最大的赢家,无疑是洗清罪名的托尼,和他背后的华盛顿。案子结了之后,在调查过程中从头到尾都为自己喊冤的托尼,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到台前,以一个无辜者的身份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虽然我输了大选,但至少留下了清白!”
“清白,哼。”乔治心里相当清楚,选举舞弊的事情,托尼一定有份参与,不然这么多选票是从哪儿来的?但既然现在案子都判了,身为新任市长的他,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把他继续留在市政府里。否则,外人一定会说,新任市长上来就排挤竞争对手,那就不利于他的管理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选举,同时也是老鼠和华盛顿两方的精彩博弈,就这么落下了帷幕。总的来说,这场仗,双方算是打了个五五开。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虽然老鼠帮助乔治成功当选了市长,也间接除掉了威廉这个极大的威胁,让华盛顿大伤元气,但是老鼠自己,也因为这件事,而锒铛入狱。
冤家路窄
监狱的接待室里,米莱坐在圆桌的这一面,被铐着手铐脚镣的老鼠,坐在圆桌的那一面。
“你在里面,还好吗?”良久,米莱才问出了二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嗯,”老鼠点了点头,“好吃好喝伺候着,看守们也挺照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