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满心里升腾出一股无名火,低头带着她走到驰渊身边,冷硬地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驰渊和徐惜雪都盯着她。
而她自己快把地面盯出个洞来了。
“驰总,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夏的情况……”徐惜雪试探着说起话来,咬咬牙下定决心,“我去求过驰夫人,她说帮不了,要我来找你。”
夏元满闻言抬起头,驰夫人的目的就是这个,夏简明和周家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驰渊要是真的去搭救夏简明,那自然对周家人有利。
从一开始,驰夫人就是要拉驰渊下水。
此刻,驰渊并没有急着说话,念着提要求的人毕竟是岳母,他思量了一会,倒是和颜悦色地说:“妈,这事我看看,如果能帮,我肯定会帮一把的。”
徐惜雪想要更确切的承诺,不过夏元满没有给她机会。
“妈,差不多得了,你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勉强。”
徐惜雪一步三回头地先走了。
夏元满到墓地的时候,元和规规矩矩地站在墓碑前,手上罕见地拿着一束花。
真是破天荒。
“这花不少钱吧。”她睨着这束菊花,包的很精美。
元和扒拉下头发,挑眉:“好看吧,我爸生前唯一爱的就是菊花了。”
空气里有点诡异的沉默,菊花这词被用烂了。
两姐弟第一次相视而笑。
元和轻咳:“是小雏菊,他说生命力旺盛,好看,还说当时生你的时候,很想叫你小菊花!”
“……”还好他打住了这个念头。
驰渊听着也跟着笑出声,夏元满回头瞪了他一眼。
奶奶在一旁摆祭拜的阵仗,每年都是如此,米饭,酒,茶缺一不可。
元和看着奶奶对地撒酒,嘟囔了一句:“还喝酒,当初不喝酒就不会出事。”
夏元满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脑中一阵眩晕,身体都晃了一下。
驰渊手快,扶住她。
“不舒服?”他的声音发沉也很哑,说完咳嗽了两声。
她稳住自己,挣开他的手。
像在逃离什么。
男人见她没事才放下心,默默地给墓前上香,叩拜。
夏元满一直沉默不语,其实她有好多话想对爸爸说,今天时机不对。
几人从墓地回城,驰渊先送了元和又送奶奶到公寓,夏元满被奶奶按住不让下车,理由是驰渊好像有点不舒服。
夏元满愣住,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他青白的脸上泛着些许不健康的潮红,眉宇间泛着疲倦。
她解开已经系上的安全带,向他倾过身体,先用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又觉得不够确定,直接掰过他的头,额头贴上额头。
体温试探体温,他烧得有点厉害。
发烧
在别墅前停好车,夏元满忽然听到“轰”地一声,一颗人头直接砸向方向盘,她只来得及抓住他的一截袖子。
男人双目紧紧地合着,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上方带出阴影,额头紧贴着方向盘,也不知道刚刚磕疼了没,她在心里默默地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