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前几天在电话里,驰总叫住他问一个女人要是不用他的钱是不是把他当外人。
他还傻缺地说,可能是。
现在想想驰总可能说得就是夫人。
难怪最近打电话汇报工作,听筒那边都是冷冰冰的,虽然平时也不见得多热情。
他敲门,夏元满偏头看到他,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进来。
陈其拎着果篮进去,在病床前看了看,驰渊的头发都汗湿了,脸色苍白。
夏元满去洗手间换了毛巾,又给他擦了会汗,也无暇和他说话。
陈其想帮把手,奈何插不了手,在一旁尴尬地杵着。
半小时后,驰渊醒了,只感觉身体轻飘飘地,不过全身粘腻,如同从水中捞出来。
“驰总,你可算醒来了。”
他听到陈其的呼叫几不可察地皱眉。
“你怎么来了?”声音明显晴朗起来,“她人呢?”
他四下搜寻开始找人。
“夫人去吃饭了。”陈其解释。
驰渊松了口气,示意陈其端水过来喝。
喝完水,他掠了眼陈其:“夏简明的事情怎么样了?”
“夫人不是说,不用管了?”陈其也很懵。
驰渊顿了片刻说:“尽量周旋一下吧,夏简明毕竟是她继父,我不出力,她妈会埋怨她的。”
夏元满要拉门的手停下来,刚刚要咽下的三明治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喉间深处,她猛灌了一口水。
里面还在说话。
“可是这样我们会被动。”
“我们什么时候主动过,办法总会有。”
“我刚刚问钟婉,她说你执意把行程压缩才搞得那么累,下次不能再这样,这病着挺吓人。”
“哼,不挺好,病了正好休假,还有人照顾。”
“夫人照顾人很细致。”
……
夏元满推门而去,把白粥放到小桌板上,递给他勺子。
“吃点东西。”
声音又轻又软,所有的情绪都揉进去。
聊聊
驰渊却没有接她的勺子。
夏元满偏头看他,碰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下巴朝勺子轻点,“不想动。”
“……”
陈其忍住没笑,背过脸去。
夏元满单手拿着勺子,还保持着伸手的样子,定睛看了他几秒。
“张嘴。”她靠近床头,把小桌板移过去一点,手指间的勺子已经抵到他嘴角。
驰渊从善如流地张嘴。
陈其在房间里站了几秒,顿感有很刺目的视线袭过来,硬着头皮说还有工作要做,先行告辞。
病房里就只剩下勺碗偶尔碰撞的声音,投喂的过程很顺利,白粥悉数下肚,驰渊胃里暖了,全身都松散下来。
“谢谢。”他手支着下巴歪头看在收拾餐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