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感谢了。”
进了赵教授的办公室,免不了互相寒暄,这段时间跟余微微接触下来,赵教授对这位心有山水又不急不躁的姑娘很有好感,又看到她竟跟自己的爱徒并肩而来,便饶有兴致地问道:“林平,你跟余老师先前认识?”
林平笑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大伙儿俱是一笑。
“赵教授,您叫我小余就好。”
赵教授大手一挥,“哎,小余老师文学功底颇深,对汉语言文学又有自己的见解,一声老师你是当得的。”
“您过奖了,我是拜读您的大作时多有启发,才敢班门弄斧而已。”
“老师难得这么夸人,看来余老师是深藏不露,不知道是在哪家出版社,有没有带名片?我们交换一下名片,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合作。”
余微微也不好推辞,便拿了名片跟林平互换,只是这恭维的场面她待得太难受,并未多做停留便告辞离开了。
沈卿辰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每晚九点半掐着点打电话过来,聊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晚餐吃了什么,今天忙不忙,苏州有没有下雨,最近在看什么书……
他问一句,余微微答一句,听她的声音若是疲倦,他便早点挂了电话,叮嘱她早些休息,若是有精神,哪怕是东拉西扯也逗着她多说几句。
平时倒还好,余微微看着书的功夫也就把自己的未婚夫给应付了,但生病的时候是真要命,喉咙疼得要死,犹如生吞刀片,鼻子更是好像被水泥石封,随时有憋死的风险。
沈卿辰打电话来,她直接拒接,回过去一条消息:感冒了,在睡觉。
沈卿辰手机攥在手里,百爪挠心,啥也不想干,只想天快点亮,天怎么还不亮!
余微微被间歇性的高烧折磨了两天一夜后终于彻底退烧了,只是喉咙的灼烧感还很强烈,吃药无法缓解。
何以安昨天买了余微微爱吃的水果蔬菜过来,把她家里的冰箱都塞满了。
看余微微病娇美人的样子忍不住调戏:“我家乖乖太可怜了,怎么偏偏这时候感冒呢,明天我下班给你煮面,投桃报李,不能总让你做给我吃,我也要提高厨艺,为你洗手作羹汤。”
余微微嫌弃地拍开何以安的手,“你又在网上喝什么毒鸡汤了,你煮的面能吃嘛,还是我来煮吧。”
可是现在余微微根本不想吃面,她想吃冰激凌,想吃水果罐头,什么冰她就想吃什么。
手机外卖上找了一圈也没有水果罐头,没辙,只能起来去超市买。
吃货的脑子里一旦对什么食物起了歹念那是刀山火海也要去的。
为了一口吃的,身上的那点不适是可以忽略的,可是眼睛也坏了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家楼下看见沈卿辰了呢?
眼睛眨巴眨巴,幻影还在,余微微愣住了,莫非是脑子烧坏了?
沈卿辰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忘记问她住几零几了,想着给她打电话,就看见她裹得跟球一样,除了眼睛跟鼻子,其他全部包裹得严严实实,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着实是可爱又可笑。
“你去哪儿?”
余微微眼睛眨巴眨巴的,还在状况外,手指也不知往哪儿指了指,“我要去……不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卿辰也不回答她,上来便用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烫,但她的声音却嘶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