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着抽了下,没抽动,也不坚持,继续说:“你总说自己变了,说自己也开始追求名利,可那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没必要说得跟自己追求物质就十恶不赦。”
程之珩敛眸:“倒也没有十恶不赦,就觉得挺不纯粹。”
“那我怎么办?我差点为大平层折腰,我是不是得去坐牢?”
程之珩紧了紧手掌,“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是他勾引你。”
顾思宁惊诧极了,却见他一脸正色,甚至隐隐愤怒,显然真这么觉得。
“程之珩,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我承认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我是不会谈,但后来,他们喜欢我,我都是知道的,甚至跟张叙,我能非常清楚他是在哪个瞬间喜欢我的。因为那个瞬间是我故意营造出来的……别把我想得多好,我也有很坏、很不纯粹、很没道德的一面。”
“那正好。”
“正好什么?”
“我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不会谈。”
程之珩说着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脸,摩挲她的下颌,动作轻柔。
顾思宁无语:“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见这一句了是吧?”
“也不是。”他抵着她的额头,“除了张叙都听见了。”
男人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一点点转过到她的脑后。
等顾思宁从这温柔的触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嘴角。
煎熬
一个意料之外又很合理的吻。
起初只是简单的触碰,直到顾思宁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这无疑是某种信号,来自她的本能,针对程之珩的本能。
他的身体已经热了,另一只手也上来,握住了她的脖子,极具侵略性。呼吸声逐渐沉重,如交响曲般合奏,可他的吻却仍停留在唇侧,轻轻浅浅地厮磨。
某种意义上的酷刑,受煎熬的不止是她。
“很晚了。”程之珩强行按回那些旖旎的心思,哑着嗓子道,“你该去睡觉了。”
顾思宁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也抚上他的脖颈,指腹轻按那凸起的喉结,“你困了?”
“嗯。”
“真的不再亲会儿吗?”她的视线划过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最后停留在那唇瓣。
顾思宁一直热衷于身体接触,和程之珩恋爱时便总是鼓起勇气,如今几年过去,连“鼓起”的时间都不需要了。
她掐着他的脖子,猛地凑近,舔了下他的唇瓣,在他俯身往前回应时,又收手靠回沙发,跟他拉开距离。
“好了。”顾思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冷漠地站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她的背影疏离,程之珩不敢追过去。
他抚摸着仍有些湿的唇角,无奈地轻笑。他可真是在找罪受。
顾思宁是不排斥他的接近的。
从上次将话全都说开之后,她是愿意相信程之珩已经不一样了的。
就像程之珩说的那样,她生理上对他欢喜,所以不管是牵手,拥抱或者接吻,她都乐意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已经完全可以接纳他了。
愿意享受身体亲密接触带来的满足和愿意重新将自己的情绪生活和他的搅在一起完全是两码事,顾思宁分得很清楚。她更清楚的是,自己迟迟未迈出那一步,不是因为胆怯,是因为自私——她想让自己保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