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就是小少爷,就不能是小姑娘。”沈时好故作轻松地打趣。
东月说,“周御医看过几次,他都说是小少爷。”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那都是她和周序川的孩子。
“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沈时好说。
打发了两个贴身婢女,沈时好拿出周序川之前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足足有五页纸,都是在说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
有关心她的话,其他的也都是关于女儿和长公主的,多余一句厦州的战事情况都没有。
这其实就不太寻常了。
以前周序川都会跟她讨论外头的事,战场的,朝廷的,无所不谈。
他知道她有时候会提出意见,也知道她想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你到底在哪里……”沈时好将信放在胸口,低声地喃喃。
翌日,休息过一个晚上的沈时好看起来气色红润。
她让商姜柔陪她去外面走一走。
“明日才能出海,今日也无事可做。”沈时好说。
昨日只在马车匆匆一眼,她很是好奇,难道整个南岭就没有繁荣的地方。
商姜柔带她去主大街,“这里是最繁荣的地方了,南岭有出海港口,南来北往许多商贾都在这里出海去做贸易生意,原来当地百姓还能赚点银子过日子,但自从海寇猖獗,许多商贾都选择到江浙靠岸。”
“多年来,外有海寇,内有……”商姜柔看到前面有士兵巡逻,便没有再说下去。
“朝廷没有禁海,南岭又有港口贸易,本来应该是繁荣富庶之地,如今这般境地,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是啊,本不该如此的,却不知为何变得这样荒芜。”商姜柔一脸的失望。
“不难想明白。”沈修则淡淡地开口,“南岭离上京遥远,以前都是流放之地,在这里营生生存的除了土著,还有就是罪臣罪犯之流,他们苟且偷生,根本不会想要大展宏图,至于过往商贾,这里只是他们停留之地,一两天就启程离开。”
“至于这里的父母官……”沈修则目光深邃环绕四周。
“越是荒芜不堪,朝廷便更不会重视,有志之士肯定都不愿意到南岭来,自然影响不了有人想要在这里称霸一方。”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置喙?”
沈时好低声说,“你的意思,潘国良是故意让南岭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是与不是,很快便知。”沈修则说。
“这里有茶馆,去听听南岭的说书。”茶馆里一般都有说书人。
商姜柔叹息一声,“其实如果朝廷支持,从各处招揽商贾到此开荒,海晏河清,没有海寇抢掠,我觉得南岭不会输给任何地方。”
“不是没有商贾想来这里做生意,只凭税赋,都要吓跑了。”
“谁定的税收?”沈时好问。
“当然是提督,这南岭都是他说了算。”商姜柔说。
沈时好眉峰一挑,“怎么会是他,提督并没有定税收的权利。”
商姜柔说,“潘国良在南岭没有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