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则手指颤颤,“好,好,我劝了你那么久,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以后你周家的事,我不会再管,就此告辞。”
“不送!”周序川连起身都没有。
郎舅两人的脸色都比锅底还黑。
徐义简直看呆了。
他是来干什么的?他都听到了什么?
“徐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周序川冷冷地问。
“啊。”徐义回过神,他轻咳一声,“王爷,下官是来请您去参加杭郡商会一年一度的聚英会。”
周序川冷漠地颔首,“本王知道了。”
徐义看着这位摄政王的脸色,感觉周围气氛都低了些,他不敢再逗留,连忙就找借口告辞了。
他本来是想来试探摄政王对南岭商业街的看法,虽然没有收获,却也发现周序川跟沈修则的关系居然这么差。
“沈修则与周序川翻脸,速将这个消息递回京都城。”徐义上了马车,压低声音吩咐着车辕上的马夫。
“不,先让人去跟踪沈修则,看他是否真的离开杭郡了。”徐义又急忙开口。
车夫低声问,“他们会不会是在做戏?”
徐义说,“看样子不像,何况他们为何要在我面前演戏。”
没人知道他是皇上吩咐要监视周序川在杭郡所作所为的。
那马夫双手肌肉结实,手掌也有常年拿剑的厚茧,听到徐义的话,他只是嗯了一声,驾着马离开这里。
沈修则跟周序川不欢而散,立刻就回去后院收拾细软,连沈时好都劝不住,直接就带着小厮离开,头也不回租了船离开杭郡。
他还没回到沈家,沈太傅与摄政王决裂的消息就传遍京都城了。
带着孩子的女子
沈修则回到京都城,连家门都没进,就先进宫去见李煦了。
李煦本想询问关于周序川在杭郡都做些什么,沈修则提到他却是满脸怒容,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皇上,何必理会这些垂死挣扎的人,不管九元商号的老板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只要那些商贾去了南岭,必定待不住三天。”沈修则沉声说。
“南岭的贫穷和荒凉,绝非陛下能够想象的。”沈修则自嘲一笑,“臣的妹妹坐月子,想要找一只鸡熬鸡汤,竟找了半个南岭,最后还是差人进山打了一只野鸡。”
李煦派去南岭的人不少,他知道南岭的境况,但没想到会这么可怕。
连一只鸡都没有吗?
那得穷到什么程度。
“沈太傅舟车劳顿,先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李煦说。
沈修则拱手行了一礼,“多谢皇上。”
作为沈时好的亲兄长,沈修则当然清楚皇上不可能只凭三言两语就相信他跟周序川已经翻脸,他并不急。
李煦望着沈修则笔直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殿门,眸色微微一沉。
“他说的有几分真?”
暗卫从角落走出来,“回皇上,沈修则说得并不假,当时的确找不到一只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