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笑道,“皇上想要目睹厦州水兵风采,下官就率领水师前来,还可护送皇上一程。”
吕昴生心中一惊,只觉得凌骁这话简直是在皇上的头上点火。
“凌将军,皇上是要你来南岭护驾!”
“微臣就是来护驾的啊。”凌骁大声说,“皇上,这一路前来,臣并没有发现任何海寇,还请皇上放心,臣定护皇上安全离开南岭。”
李煦眼中神色一点点冷静,“凌将军似乎跟摄政王很是熟稔。”
凌骁抬起头,咧嘴一笑,“皇上,这些年厦州水师缺粮少穿,都是摄政王给我们送银子送粮草,否则今日如何还能让皇上看到厦州水师的风采。”
站在李煦身后的文武百官露出个复杂的神情。
这些年皇上重文轻武,减少给边关将士的粮草,缩减军中份额,这是朝廷都知道的事,要说将士们不觉得心寒,那谁信啊?
有战事的时候,就让他们洒热血抛头颅地去打仗,等战事平息了,皇帝就过河拆桥不给他们好日子。
他们为什么投军啊?当然就是为了给家里人挣个好日子过啊。
这么多年来,皇帝真觉得所有人都是凭一颗忠心义胆在喝西北风活下去吗?
凌骁不是不忠心,他们凌家世代都是忠臣。
但是,让他现在成为皇帝手中的刀来对付摄政王,他做不到。
皇帝不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总会有人来教教这位小皇帝的。
“摄政王一直给厦州水师送粮草?你这是越俎代庖,跟屯养私兵有何区别?”吕昴生怒声说道。
难怪周序川不肯给朝廷交税银,原来是有别的用途。
“吕大人言重了,我们厦州水师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是摄政王的私兵,难道我们水师被饿死冻死,就是吕大人想看到的吗?吕大人,你是何居心啊?”凌骁大声地反问。
“摄政王难道就不是为了朝廷不是为了皇上吗?”
“吕大人,你的意思,我们都是摄政王的私兵?”
面对凌骁的质问,吕昴生这个向来口齿伶俐的文官也找不到话了。
周序川笑了笑,“皇上,你想看水师演练,还要先挑个好一点天气,最近天气多变,视线不佳,不如……”
李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抬眸盯着周序川,想从他眼中看到得意的神色。
可是,没有。
周序川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平静,平静得仿佛就像在看顽童无理取闹般。
李煦就是那个不懂事的顽童。
他的暴怒和挑衅在周序川眼中什么都不是。
“回去。”李煦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什么水师演练,他一眼都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