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莲就坐在一个角落里,面前是一面很大?的镜子,她正满脸紧张的注视着那面镜子,鼻尖和额头都是汗珠,像是花费了?很多?力气。
见到?谢泱二人冒然的进来,她动都没有动一下,满是嘲讽的道:“教你们一个乖,以后遇到?这种?机关入口?,不要自以为?是的见洞就钻,要不是我事先关闭了?所有的禁制,你们早就死得渣也不剩了?。”
比起以前那种?虚假的绿茶模式,还是现在这种?刻薄毒舌的样子更让谢泱安心,她没有搭理安千莲的嘲讽,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撇了?一眼镜子。没想到?镜子里面居然呈现出的是仿佛监视器一样的景象,还是八个角度同时展现,十?分的高科技。
“哇,还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谢泱故作惊喜的道,换来的是安千莲的一声冷笑。
其实?不用她解释谢泱也看清了?镜子里呈现出的一切,尽管不知道那八个角度监视到?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但?应该距离此处不远,否则安千莲也不会表现得如此的紧张。
而画面里还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白衫头戴玉冠的男人。面对着眼前忽然以万钧之力当头压下的高大?石壁,都没看见他动弹,镜子里就渐渐洋溢出了?一片刺眼无比的金光。谢泱依稀看见男人的身边窜出了?数不清的金色光芒,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交织成了?一片瑰丽绚烂的星光,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惊心动魄的残影。随后那块石壁就无声无息的碎裂成了?一堆粉末。
谢泱吞了?吞口?水:“这是谁啊,好厉害的样子。”
安千莲的声音还保持着冷静,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忌惮。
“我不认识他,不过从刚才那一手?御剑术推断,肯定是玄天宗的人,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御剑术?”
谢泱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如果刚才那一手?是御剑术,那么之前在破庙里遇到?的那个鹰扬卫的卫长又算什么,简直是狗屎和钻石的区别嘛。
安千莲嗤笑道:“这就是那位夏侯郡主干的好事了?,杀了?那个狗腿子倒不算什么,可那家伙曾经拜入过玄天宗门下,学过门内真传,虽然后来因?为?触犯门规被驱逐开革,但?据说他和门内的某个大?人物关系匪浅。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和他们有牵连的人,哪怕平时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这种?时候就会找上门来清算,因?为?你触犯了?他们的尊严,呸。”
谢泱很机智的没有回应安千莲的抱怨,她早就看出,安千莲恐怕和这种?正道人士有仇,反正在她看来,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你说是就是了?呗,不过姐姐啊,既然这家伙如此厉害,想必杀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不等安千莲回答,谢泱便自告奋勇的拍了?拍胸膛:“要不这样,我出去做诱饵,把那家伙引来?”
安千莲终于舍得暂时把视线从大镜子上移开,狐疑的看向谢泱:“你?去引开?”
他并不是没有怀疑的理由,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靠真?挚的羁绊,只?有虚情假意。安千莲相信谢泱是个容易心软的小丫头,但不意味他?也相信谢泱会跟自己讲道义。
这丫头不趁机在背后插他一刀就不错了。
谢泱倒是一片坦然,满脸真诚:“这不是没办法嘛,除了我也没别?人了。”
说到这里她还不忘转头对着荒咬抱歉的一笑:“不要误会,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过你不是修道士,总不能把你推出去送死。”
荒咬自然默默无语,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接着谢泱就顺理成章,理直气壮的对安千莲道:“所以赶紧给我解药把身上的毒解了,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安千莲一听?这话,不禁眼神游移,谢泱紧盯不放的道:“行了行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搞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你没在我身上下毒我把头割给你,还有我的锦囊,我不提,你还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安千莲沉吟片刻,眼神再次看向镜子,里面那个男人始终只?能看见背影和头顶,但就是这样依旧可以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势。谢泱不清楚他?离此处究竟还有多远,但从安千莲的脸色推断,大概情况很不妙。
“好吧,信你一回。”
安千莲嘟囔了一句,从手腕褪下一个精巧之极的金丝手镯,拧开接口后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丸子,示意谢泱来?取。谢泱甚是心大的直接接过,看都没看,丢进了嘴里。
“还有我的锦囊呢。”
安千莲摆明了不是很想给,但谢泱执着的摊开手,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两人僵持一阵后,最终安千莲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摸出那个已经被烧焦的锦囊,递了过去。
“又不是不还你,我只?是觉得那艘飞舟很精妙,想研究研究罢了,切,小气。”
谢泱隔着锦囊捏了捏,那熟悉的手感和重量证明飞舟终于回到了自己手里,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其实解药不解药的根本不是重点,只?要多刷几遍治愈术,什么厉害的药效都可以刷掉。谢泱做出这个样子,只?是不想暴露真?正的目的。
从头到尾她想讨回的就是那艘飞舟。
那天?晚上被突袭后,谢泱先是爆了一阵种,然后就被那杀千刀的如意宝鉴擅自当成载体给鬼上身,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事?后从安千莲和荒咬那里打?听?出来?的。总之她不光伤得很严重,身上原本的衣服也破烂不堪,那个一直随身带着装有飞舟的锦囊更是被安千莲趁机给搜走了,一直没打?算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