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感受着那股子在耳边盘旋的气流,不经意笑了笑,脑袋抵着厚实的胸膛挪动,头顶传来低叱:“别乱动,小丫头,不是冷么?”
沉香凑近细长玉雕般得颈脖,在那一处搏动的地方轻轻咬了口,小手儿缩出来摸进去,语调儿含嗔带娇:“沉香要你最热的捂着,好不好?”
凌风铎瞪了眼,却不经意已被推倒在羊毛毡子上,外头的马儿打着响鼻发出希律律的喊声,一路春日无边。
偌大的马车里,许久冒出一句:“宝贝,下回不许一个人去见外人,有事得叫我懂么?”
哼,没什么回答,只有更轻的低语。
缠绵正浓。
114、番外三
夏日午后,沉香水榭院子里的水阁甚是阴凉,青碧的鞠香湖面之上,开着红粉各色的菡萏,躺在椭圆的荷叶之上,迎风而移,暗香盈动。
露台上,矮足围屏罗汉榻一方,夏蚕丝被拥着沉香在上头午睡。
一方鼎炉香烟萦绕,点着的,是迦南国进贡的一品沉水香。
这寸金寸香的宝贝,只是凌风铎拿来给他宝贝老婆安神驱蚊用的。
睡午觉这种事,对沉香来说,本是一种奢侈多余的事情,只是那一次她醒过来,凌风铎事无巨细皆要过问,盯着她午睡也是其中之一。
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习惯。
此刻的水榭,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府上规矩,世子妃午歇时是不许丁点吵闹的,连外头暗卫都被撤走了,唔,因为他家宝贝老婆的睡姿,是不许外人看到的。
凌风铎自信,他的地盘上,也没什么人可以伤害到他们。
故而谁都没有发现,有一个白糯米一样的生物,正费力的在廊轩杆子边蠕动。
水榭有两条通路,凌风铎从水榭另一头进来,走到露台上。
他一身玄黑刻银丝莲花纹锦袍,暗红前襟,挺拔秀丽,身后恣意的竹叶青翠如碧,透过淅沥斑驳的碎亮,如散金,洒落他通身锦绣。
刻意放轻了脚步踱到沉香的卧榻前,低头看了眼,一撩袍子在榻前单膝跪了下来,冰凉如玉的面盘上,清贵寒凉的眼,此刻如远黛山水,含露蒙烟,带着温宽雅致的深情款款,细细看了会,低头,拢住小人儿头,轻巧的印了个吻在额头之上。
这动作,一衣带水般得缱绻温柔,一时流连,沉香本是浅眠,眼皮子动了动,到底醒了过来。
略带朦胧的眼,看清面前的人,唇角一弯,露出一抹笑意,语调慵懒:“回来啦?”
波光潋滟柳条柔,承雨恩露粉面娇。
最是那不设防的时刻,沉香的美,便如绽放雨荷,豁然惊心。
凌风铎宝石般得黑眸莹然欲动,喉间上下滑动了几下,低了头埋在她发间,嗯了一声。
“沉香,我想你!”仅仅只是分开片刻,已然相思入骨。
从醒来,到如今,已然一年有余,每每凌风铎看着她,依然带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
夜间梦魇,赫然而醒,会一遍遍确认沉香的存在,搂紧她,方可安然入睡。
惶然曾失,忐忑拥有。
沉香心中明了,却并不多言,只是每一次接受拥抱的时候,都会用同样力量的回报默默告诉这个男人,她在,她不会再离开他。
“京里头人找你何事?”她随口问,口中带着初醒的沙哑,极有一种浓酢的性感诱惑。
“不过老话,扰人清梦而已。”自从知道沉香无事,京中便常有信使来寻人,不是这个由头便是那个由头,反正就是要他去复职罢了。
这一上午,便接待了半日特使,甚是令他不耐。
沉香轻笑了下,推了推他肩膀:“累了么,我给你蓖蓖头吧!”看他那略皱的眉头便知道,他是头疼了。
凌风铎不语,只是顺着沉香手坐入榻中,顺势将她抱在怀里转了个个,让沉香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沉香揽着他的肩膀,随手伸入凌风铎脑后一抽,如瀑般的黑绢长发,倾斜而下,青丝如幔,逶迤洒落。
浓黑的发,半掩着凌风铎雪玉剔透的面庞,黑白相映,魅惑非常。
沉香纤柔的手指肚缓缓捋过他一寸寸的头顶,顺着纤细柔长的发,一缕缕的往下顺,她自己的一弯长发同样如瀑如幔,在不经意间与他的,交叠缠绵,铺陈在那洁白的闪缎蝶戏牡丹蚕丝被上,满目华然。
那里孕胎着一种欲语还休的静好岁月。
凌风铎乖顺得靠着身后蟒纹金棕靠背枕挎着双腿握着沉香的腰,头抵着沉香胸口任由那头上绵软轻重的拿捏,气息渐渐带着些许不稳,指节分明的手,慢悠悠在沉香背脊处游走,或轻或重,却盘桓不去。
沉香手顿了顿,弯嘴儿一笑,在凌风铎耳边道:“要不要?”
凌风铎手里头一紧,终于还是将额头埋在两峰之处蹭了蹭,语焉不详:“不!”他不是不要,却是舍不得伤沉香分毫,从沉香醒来,他便总是把她当成个易碎的娃娃,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真正是小心翼翼过头了。
沉香盯着那黑魆魆的脑袋瓜子看了会,手一滑,向着那露在面门上的颈脖子滑了进去。
腰挪了挪,赶巧不巧的蹭着那已经硬朗了起来的一处。
凌风铎倒抽一口气,捏着她的腰咬牙:“乖,别动!”
沉香轻叹了一声,干脆双腿盘住了他坚韧的腰躯,低头含住那片美玉一般的耳垂,细细咬了一口:“逸庐,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我会陪着你一步步到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