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考虑的。”我只能这样回答。
等晚上回到家,立刻就被姐夫和姐姐盘问上了。
“那姑娘是谁?”
“清波门,双茶巷,白府千金。”
“家中可有些什么人?”
“其父早逝,和丫鬟小青前来杭州投亲。”
“哦,这么可怜,她今天为什么来药铺找你?”姐夫终于问出了重点,“我听药铺的人说,那个姑娘,就你说的白府千金专门来找你,你们两个还单独聊了许久,都聊了些什么?”不待我回答,姐姐那边又抢道了,“汉文啊,你说那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
姐姐,你也许真相了。
“怎么可能?”姐夫立刻就否定道,“汉文是什么个性我们不知道,木讷老实,怎么会有人看上她?”
“人家姑娘都已经找上门了,你怎么说?”姐姐据理力争。
“我也想知道啊,上次汉文说把伞借给一个女人,我还当他走桃花运了,现在又莫名来个白姑娘,我就糊涂了,这事儿奇了怪了。汉文啊,汉文啊,”姐夫在后面叫我,“你倒是说说,那姑娘是不是真看上你了,要是真的,你可别错过这个好机会!”
“是啊是啊,咱许家现在就剩你一个独苗,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听你说那姑娘父母都不在了,家中也只有个丫鬟陪着,你若是中意,就把那姑娘带回家看看吧。”姐姐也遥遥唤道,仿佛认定了我和白素贞之间的某种联系。
我能反驳吗?推开自己的房门,我回过头,瞧着李公甫和许娇容脸上的表情,心中甚是纠结。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作了一句。
“是,我省的。”
省的个屁!
晚上我没有去双茶巷白府,结果入梦时就被白素贞带进了双茶巷。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子时看完书才睡下的,但眨眼间就已是大白天,只能说妖果然是妖。白素贞随便施个法就能入别人的梦。瞧着梦中美轮美奂的场景,我也想拥有这能力,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鞭炮声响,白府门外锣鼓喧天。
“白娘子嫁人了!”不停地有人在我耳边嚷嚷道。
我随着人流往前。
白素贞被人推进了花轿,间或有带着盈盈泪光的双眸看着我,我心一紧。等到周围的人自动散开将我推到花轿前的时候,一旁的“新郎官”吼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许相公!”我还没有回答,白素贞已经推开她身边的人跑了过来,拉过我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沉默半晌。
我敛眉,脑海里滑过诸多想法,到最后竟是反握住白素贞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这出戏,我演。对着“新郎官”,我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虽一字一顿,却说得掷地有声。
我想此刻我应该威武极了。那“新郎官”呆愣半晌,反应过来立刻吼道:“强抢民女?我有钱想娶谁就娶谁,你小子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来和老子作对,不想活了吗?来人,把我的新娘子给接回来!”
“许公子救我!”白素贞扯住我的袖摆道。
一言不发,我拦下“新郎官”这边的人,然后拳脚相加。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白素贞扑过来抱住我,“许公子,你没事吧?”
够狠。这是白素贞的梦,她也舍得让我被揍得鼻青脸肿。我猜她是在惩罚我没有赴子时双茶巷的约会,可那又怎样,她还不是入了我的梦。
“咳咳咳”擦掉嘴角的血,我说,“白姑娘,我没事。”
“可是……”她细心擦着我脸上的血迹,泪水不断滴落。
这是喜欢到恼怒伤了我以后后悔吗?我有些分不清白素贞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太过高深莫测。
许是这梦太过真实,等我从床上惊愕地坐起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青了一块,不仅是嘴角,肋骨也隐约有几分疼痛。我深吸一口气,院外阳光早已洒落了一地。姐姐姐夫今天都去知府家吃酒去了,药铺的王大夫也特许给了我一天假,所以我准备去郊外采药,顺便回顾一下在药铺学到的知识。
收拾好东西走出院门,便看见小青站在门外的大榕树下。
她来找我,定是和白素贞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司南是谁,不是法海,不是小白。
ga之白蛇传(三)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听小青说明来意,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说白素贞托媒人上门求亲,这可真真是震撼到我了。
“当然是真的。”小青满眼笑意,一脸笃定,“估计等会媒人就会上门来了,许大官人,你可得好好斟酌和姐姐的婚事,小青这厢只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咯!”
果然,小青走后不久,东巷的张媒婆就来了我家。张媒婆是四方八里有名的巧嘴,谁家姑娘要嫁人谁家儿郎要娶妻都要找她,她手里撮合的婚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是以见张媒婆进了屋我便推脱说姐姐姐夫出门去了请她离开,她却不依,瞧着我无比谄媚的笑,硬说要在许宅里等着,等多久都行。
姐姐姐夫回来后,见到张媒婆,立刻就问了,要知道平常都是他们委托张媒婆给我物色好的女子,谁曾想今日张媒婆主动上门了!
张媒婆将白府千金欲下嫁给我的事一说,再将白素贞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虽然白素贞的确是天上难寻世间少有的女子,但是经张媒婆呢那般夸大连我有些经受不住,便委了个由头出外游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