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自然不是桂嬷嬷这种深宫老资格的嬷嬷能说三道四的,她只能轻声宽慰几句。
直到用完了完膳太后才听说和香从宝月楼回来了。还听说早上去的时候是穿的鲜艳的衣服,晚上回来的时候,下了马车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但就那样也还是被别人看见了凌乱的头发还有身上的披风在被风轻轻吹气一角的时候显露出的一些污泥。
没多久,和香派人来请罪说,自己身上不舒服,今日实在不能过来了。太后也没难为人家,很宽怀大度的说,“让容嫔好好休息吧,等身子舒爽了再过来,哀家准了。”
太后在这边准许的同时,宫外的诺敏正在将军府的大厅里头焦急的等着。弘明和拉旺多尔济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出去之前也没有说要去做什么,就这样一天也每个消息,都快到安歇的时候了,诺敏哄睡了三个小祖宗就到前面等着。
“福晋,我看您还是先睡吧。这给灶上都给爷准备好了吃食。您就不用在这里耗着了,估计爷是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了耽搁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小依小心的在旁边劝着。董嬷嬷知道诺敏的脾气,没有过来说什么,而是让小依试试,成不成都守着吧。
诺敏心不在焉的摇摇头,“怎么还没来,你再去问问管家,让他们在大门口候着。”
小依也是一脸的无奈,“福晋,这大门外面已经候着好多人了,不用再派人过去了,您就耐心的等等吧,相信马上就回来了。”
在诺敏又围着大厅转了好几圈儿,小依说了一车子的话后,大门外面总算是有动静了。弘明和拉旺多尔济可谓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你们这是……快,小依,准备睡去,他们得洗洗。”诺敏赶紧吩咐道。
“嫂子,不碍事,我先回我那屋里去了,这一天可累死我了。”拉旺多尔济伸个懒腰,道了声失礼就回去了。
诺敏皱着眉头心疼的看着弘明,小心的拿出帕子给弘明擦拭,“你这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跟在土里打滚一天似地。”
弘明坐定,任由诺敏拿着帕子在自己脸上瞎忙乎,那么小的一块布,自己脸上有多少泥他可是心里有说的,就是再来上十条也擦不干净。不过间接享受一下他娘子的小嫩手服务还是蛮好的。
“看来这次万寿节是要换地方了,估计过几天咱们就要出京了。”弘明半天才开口。
诺敏手顿一顿,“你要是乐意说你就说,要是不想说,我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话只能说的这么通透了。弘明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诺敏自然是能察觉出来的,但是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她在等,等弘明同她说,或者永远不说。男人有男人的事业,他们不想让女人担心的时候总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诺敏能做的,只是在适时的时候说合适的话,希望能够对弘明又一丝的帮助。
弘明将诺敏还在为他脸忙碌的手抓住,握紧,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总算是有些头绪了,而且这头绪后面似乎很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那就先说些你能说的不就行了?”诺敏顺势坐在弘明身边的椅子上,“整整一天,我就不相信你只明白一件事,就看刚才拉旺多尔济那如释重负的样子,说吧,应该还有别的事情的。”
弘明淡笑着摇头赞叹,“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
诺敏红着脸一瞪眼,弘明才开始正经的说。
拉旺多尔济前一段时间也很焦躁,因为和硕亲王府家被圈了之后就没了下文,也没人再说兰馨的事情了,而兰馨也很久没有出宫间接的,他也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叫他“天黑了”的姑娘。也许一开始他还没什么想头,只是这天天看着诺敏和弘明恩爱来恩爱去的,再加上他怀里还揣着兰馨不小心掉下的帕子,这对月看绢,是越看越心旷神怡。
想到兰馨,就不能不去想到现在还活着的皓祯。好吧,在拉旺多尔济严重,胆敢那样对兰馨说话,意图肮脏的败类就应该就地正法,斩草除根!
所以,闲着没事干的拉旺多尔济开始去寻找皓祯新的罪证。只是,被圈的人他也不可能天天见,并且他也没和这家人好到能够花钱走关系去探望地步。所以,他基本上是每天粗衣打扮,然后把那张本来就黑不溜秋的脸弄的更黑,再去蹲到人家房地下,说是屋梁上,做些正常的正直人不会去做的事情。
“看吧,他其实对兰馨的事情挺上心的。”弘明赞叹的说。
诺敏满脸抽搐的点点头,“他这是吃饱了撑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做点别的正事呢。你不说说还要助长他这种不正之风啊!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仨孩子你就别教育了,我可不放心。”
这回轮到弘明脸上抽搐了,“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扯到孩子的教育身上啊。”自从几个孩子开始认人,诺敏就整天不是读诗句就是诵经书,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这叫学前教育。
诺敏还想争论几句,可转念一想,好像刚刚说的不是这些,“那你继续,拉旺多尔济是不是还是得到了有意思的消息?”
弘明接着说,“还真让他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今天那小子一大早拉着我去会宾楼蹲点(诺敏一脸的不赞同,弘明知道,她肯定又在心里念叨什么以身作则之类的话。),结果,什么都清楚了,包括阿玛和哥哥当年的事情。我想,最近就会有个了解了。”
弘明越说脸色越阴沉,手上也越来越用力,诺敏疼的轻轻嘶了一声,弘明这才松开手,低头一看,诺敏的手已经变得红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