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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木桌伦并没有在兰州府逗留,因为车上的货物耽搁不起,买家钱袋里的银子也耽搁不起。他派了个族人,拿着那只羊脂玉的镯子,在兰州城足足寻了两个多月。若有人识得这镯子,那必然是这丫头的家人。若她的家人来接她,那必然是要重重酬谢我们。那只玉镯便已价值不菲,那重重的酬劳,岂不比得上自己一整车的货物?

木桌伦越想越坚信,自己的妻子果然是有福之人,一出门便捡了棵摇钱树。于是他等待,耐心的等待,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左等右等,直等到那族人回到族中回到大漠,所寻的家人却半点影踪也不见。摇钱树顿时变成了赔钱货!

“想留在部族里,就得给我天天干活!”

言犹在耳,木桌伦当时那厌弃、鄙薄的神情,霍青桐至今还能忆起。可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以她四岁女童的身体,除了这儿她还能去哪里呢?况且,别的地方,再也没有阿帕温柔的话语,没有阿帕温暖的怀抱,更没有阿帕怜惜的眼神。不会有人教她如何驱赶狼群,不会有人为她缝衣补袜,更不会再有人像阿帕一样,在木卓伦凶狠的注视下,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来到这里,她身不由己,但离开这里,她却不能够。她已经失去了一位母亲,抚育了她二十年的那一位,再也回不去。所以,她决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将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这一个。

重活、咒骂、甚至责打,没有什么能够动摇霍青桐留在回部的信心。而那一年,她遇上了师父师公,天山双鹰。

对于武学,霍青桐并没有太大的执着,可也知道生逢乱世,没什么比一技傍身更能增加安全系数的了。况且等学了武功归来,阿帕就不必再为狼群为患而忧心忡忡,他们也不必再因盗贼肆虐、敌对部落侵袭而时时搬家、四处流离了。回人虽是游牧民族,可也期盼有水草肥沃鸟语花香的地方以供生存。

在天山这五年,霍青桐晨起暮归,勤练不缀。没有娱乐,没有休息,甚至没有伙伴。师父对她虽疼爱,却也严苛,况她未曾抚育过孩儿,总不及阿帕来的体贴入微。五年时光匆匆而过,等到她十五岁,终于能够学成下山,终于能回到阿帕身边,听她唱歌、陪她劳作、为她分担忧愁的时候,帕里黛,霍青桐的第二位母亲,却过世了。

临终前,阿帕拉着霍青桐跟喀丝丽的手,气若游丝的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不能看着你们姐妹俩快乐的长大,幸福的嫁人,然后,平安的过一辈子。”

快乐、幸福、平安,阿帕的意愿,终成了霍青桐的责任。只是她的快乐、幸福跟平安,自己并不甚在意,嫁人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太过虚无缥缈,她所忧心的,反倒是小妹喀丝丽。十三四岁的少女,被木卓伦宠溺的如此单纯天真。想要她快乐成长,就得维护周全;想要她幸福嫁人,就得慧眼识人;而想要她一辈子平安喜乐,就只有部族的强大。

家庭、部落、甚至整个回疆,霍青桐的责任一天比一天多,负担一天比一天重。连她都不知何时起,自己成了大漠里的女英雄。只是这英雄的称号一旦冠上,就不那么容易摘下来了。

倒也无所谓,她耸耸肩,自己能做到做好,也从未想过离开。哥哥对她善意,妹妹对她依赖,她在回疆便有牵挂。纵横驰骋,指挥若定,虽艰苦虽历尽磨难,却也别有一份快意跟潇洒。这样的日子她并不排斥,就像她从未排斥过回部人赠予她的那个耳熟能详的称号一样,翠羽黄衫。

霍青桐并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爱上一个男人;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天子。她随他回京城、进皇宫、封嫔妃。

其实有没有位份,对她来说并不十分重要,她本就是洒脱随意惯了的。但她想,皇妃的妹子,自然不是谁人都敢肖想谁人都敢欺侮的,皇妃的族人,自然也轮不到别的部落来侵袭。所以说阿帕,我的快乐、幸福跟平安,也成就了妹子的快乐、幸福跟平安,这样多好。更何况现在,她还有了小宝宝,一个安全的住所,一种稳定的生活,一份包容深沉的爱,这就足够了。

可老天爷竟不赞同,他还私自决定,给她一个爹,亲生的。

“臣蒙皇上重托,自五年三月出任陕甘总督。因臣父故去,唯恐老母独居京中平添愁绪,故而携家眷一同赴任。适逢郭罗克部番复为乱,臣受命平叛,事毕,奉圣上之命再调两江。皇命在身臣不敢耽搁,轻装简从提前出发,留下部分仆妇护送家眷缓缓后行。然家眷队伍行至兰州府北三里之地,却遇黄河发水。四处呼声遍地灾民,混乱中财物、行囊不知丢失多少。这些都是身外物,臣母臣妻并未放在心上,但最叫全家人揪心痛心的却是,臣刚满四岁的幼女,也在人群的拥挤踩踏中遗失了。”

“臣母年逾六十,经此一事是惊痛交集,当即便病倒。臣妻虽在大水中捡回一命,然财物行囊丢失走投无路,爱女乱中遗失亦搜寻无法,她心虽悲戚,却还得强撑着照顾病中老母,没过多久也累倒了。混乱中,有家仆趁机携财物而逃,有家仆不幸被洪水冲走,剩了忠心耿耿跟在身边的,却也没什么好法子,几番商量后,便将她们婆媳二人移至兰州以东的平凉府躲避洪水,令派了人来与臣送讯。”

“臣得了讯息,心急如焚,然赴任时日有限,又不得耽搁,只得派了心腹家人而去。一为接老母妻室,二,也是为了四下寻找小女。然洪水滔天,混乱中遗失遇难之人不知凡几,臣屡次派人,却屡次无功而返。臣母虽平安抵达江宁,但重病不愈,过得半年便撒手人寰。臣妻牵挂爱女郁结于心,堪堪为臣操持三年家务,也随臣母而去了。臣自此始觉离别生死,实非人力所能为,哀莫大于心死。但臣妻临终前嘱托,却半分不曾忘怀。至十三年、十八年,臣曾两次奏请万岁,复调陕甘,只为寻找幼女。只是时隔多年,踪迹更难寻。臣只查到事发之后,曾有一外族青年执羊脂白玉链四下探访,说捡到一幼童。但那青年只在兰州府盘亘十数日便走了,况陕甘境内部族实多,臣便是想追寻他的踪迹,却也无从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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