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里,慕长宁抬起手敲门。
门里出现的是傅安若的脸,看到她后变了些颜色。
她在慕长宁要进去的时候拦了一
把。“医生说他气急攻心,受不了刺激,你还是等过两天再来吧。”
“那请你告诉他我来过了。”
陆展安翻起旧帐来,挑刺的很,慕长宁想着能少一桩是少一桩。
她转头就走,但还没有离开软脚地毯的位置,就听到了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
傅安若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方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也许是酒店的床褥被消毒剂泡得太过洁白,陆展安躺在上面,看起来像是一个病人。
慕长宁走了进去,脚步越来越慢。
借着床头的灯,她注意到了朝她扫过来的一双细目,其中是让人浑身发寒的冷戾目光。
“你在害怕?”陆展安问。
他的声音很喑哑,在这中昏暗的环境中,确实吓人。
慕长宁忽略身上竖起来的汗毛,自若垂下目光。
“你也会害怕吗?”
他似乎在笑,但因为没用上什么力气,看上去很不像样子。
“今天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慕长宁说。
“所以呢?”
陆展安半坐着的身子靠在两只枕头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也给你到道过歉,多少次,用了多少不同的方式?你是怎么做的?”
“你可以选择不原谅我。”慕长宁淡淡道。“但是请你不要再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在乎的人,这只会让我更加恨你。”
“更加恨我?”陆展安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她的话。
慕长宁没有理会他。
“所以你现在,是恨着我的?”
他抓着被单,裸
露的手臂暴起出了根根分明的青筋。
慕长宁看见了,浅浅叹气。“安若说你受不了刺激,你就别上赶着个自己找罪受了。”
胸口处熟悉的疼痛再度袭来,但陆展安咬着牙,还是笑了出来。“说吧长宁,我受罪对你来说难道不好?”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郭致玲的房间今天到期了,你想不想知道她被我的人送哪去了?”
慕长宁抬起的鞋底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指甲掐进肉里,她回身。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不然呢?”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