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天冷,怎么不戴手套。”
“因为我以为你会给我买。”
我所有的坦诚,也许在他看来,都是做作的撒娇。
但是,其实男人是喜欢做作的动物。
这是真理。
情人节,我们可以这样牵手走在了一起,这和我无数的梦境,重重叠叠,这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醒过来。
“你喜欢我吗?”惟真听到我的话,猛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五官那么细腻,眸子那么深邃,还是惊诧,但是,是我不喜欢的那种惊诧,因为他的眼神开始漂浮,不再直视我——
“当然,你就像是我的妹妹。”
“被你扔去阳台的妹妹吗?离家出走也不会找的妹妹吗?”我还是牵着他的手套,他的手套也还是牵着我。
就是这个时候,迎面走来,杜云芊,牵着,姚子奇。
他们都没有戴手套。
冻红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依偎——你的身体——”
“学长——你的手套——”
“你的身体好点了吗——”“这么多年你还戴着我送你的手套——”
两个人声音重叠在一起。
“好吵!”
于是安静。
安静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安静会暴露一切心事。
姚子奇和沈惟真几乎同时放开了手。
不同的是。杜云芊手里剩的是姚子奇的温度,而我手里,抓住的是一只手套。
杜云芊若干年前送给沈惟真的。
我看看手里的手套,低头,笑了,一转头,眼泪不争气的滑下来——
只是,没人看见。
因为我在他们都愣住的瞬间。
跑了。
“金皓薰,我知道你没开手机——只是跟你说一声——我去了日本——”
失败的情人节。
我的头发还是那么长。
零零散散,就像是枯死的树枝。
我的根,沈惟真,还在。
虽然已近枯死,却还自欺欺人的留守者一层死皮。
等待着那不知哪年才会供给的养分。
2月14日。
我戴着从sd房间偷出来的信用卡。
坐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
手里还握着那只没有温度的手套。
2月14日,我没有哭。
只是,滴眼液滴的太多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夜的下旬
下旬2008年2月21日-2008年2月29日
本以为逃到了日本就可以忘记一切。
结果一切还是没有变。
一出日本机场,炫目的阳光中,广场的大屏幕上是我和姚子奇对唱的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