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慢,很享受。
我可以了无遗憾。
整整五天,没有说一句话,我又回到等着他来拯救我的日子中去。
我又变回了可以霸占他沙发的玩偶。
数数日子,不过五天了。
“惟真,我们回家去,好吗?”
“为什么?”
“我想回家,”我躺在他一起一伏的胸膛上,“我想回家。”
一出机场,一片镁光灯。
我招摇的长发似乎被定格到每一寸。
我知道,这会成为头版头条。我这个广告新人,银发飘飘,赤着脚,一手带着男式手套,一手挽着沈惟真的胳膊——
真是哥特风格的雕塑。
只不过,这一次,他捂住我的耳朵,飞一样的把我拉进了专用车。
被这样保护着,我感到幸福。
惟真,惟真,惟真。
依偎,依偎,依偎。
除了反复叫着对方的名字。
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门口都被记者堵死了。
惟真不准我看电视,看报纸。他说,这个世界,只需要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奇怪的是
金皓薰音信全无。
姚子奇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似乎我的世界终于可以只有一个惟真了。
我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过于怜惜的眼神,少了点什么。
过于温柔的语气,少了点什么。
过于迁就我的一切,惟真,似乎不是那个惟真了。
我想我大概来不及找到这个答案。
因为已经2月28了。今年是闰年,所以我和我的惟真,还可以多一天在一起的机会。
我却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仿佛我对他的爱,如我的长发,太过沉重而纯粹,累得我只想蜷缩在那里,在惟真为我保留未动的房间里。我没有睡去,我还有意识,但是我却动不了,生命,仿佛就是这样流走——
这就是诅咒实现的方式吗?
原来不是一瞬间幻化成一滴眼泪,而是一点一点的,看着自己的躯体,静静流淌成,一滩死水——
我内心深处在痉挛。
救救我,惟真。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子奇。
我开始意识模糊,惟真似乎推开了门,又轻轻带上——我努力去抓电话,带着疤痕的手臂,却不在了——没有知觉——
另一只手上,还带着那只手套,我一直舍不得摘下来。
吃力的把手套,用牙齿咬了下来,摸到了电话——
我房里的电话与惟真屋中的相连,只要一个按钮,我就可以在化水前最后一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