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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六月的卫亚，会不记得所有的行程，会没变装就去电视台，会主持节目的时候走神，会好端端走在大马路上的时候撞到电线杆。

六月的卫亚放大假，就是在这些惨痛的教训中总结经验养成的惯例。

没有人的烛光晚餐，床上散落着各色的粉色发套，卫亚蜷缩在角落里，影子长长。

神经质的守在电话旁，等着那通伶仃没有打通的电话，听着反复重复的那句留言：

“卫亚，你今天有空吗？”

“我只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今天，我又变成了傻瓜，我大哥，向杜云芊表白了。”

他会很多次跑出去开门，希望看到小猫一样蜷缩着的伶仃。

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他愿意听她倾诉，他喜欢抱着她，呼唤，伶仃，伶仃，伶仃。

走廊里，空空。

关上门，眼前就会飘过她离开时在门口露出的最后的笑容。

“卫亚，等我回来。”

于是，泪流满面。

6月21日。卫亚准时地登上了同一艘游轮，去往同一个目的地。连旅行箱里的行李都没有变，那瓶被依偎打碎了的药水瓶，碎片还放在第三个口袋里，背上伶仃曾经深深按下去的地方，至今还有疼的感觉。

还有那排牙印。

还有那个签名。

他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洗澡后背对着镜子，怕，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几个字。

那几个字。

伶仃到此一游

甲板上的风似乎也没有变方向，一个女孩走来，说，

你喜欢大海吗？

卫亚没有转身，轻轻说，喜欢。

为什么？

因为无边无际。

女孩笑了，说，可我喜欢蓝天，我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卫亚推推眼镜，说，我们不算太熟吧，跟我谈这些干什么？

女孩故意让出了一步的距离，装出受伤的样子，说，你总是爱说这种伤人家心的话吗？

卫亚脸红了，说，我不是针对你的。

女孩凑上来，银铃般的笑声，我——就——知——道——

这么近，可以闻到她的呼吸，听到的她的味道。卫亚咽了口口水，说，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纠缠不清呢？

女孩明媚的说，你是海，而我是天，有一句话说，水天共一色。我们就是这么有缘分。

卫亚又推推眼镜，我怎么看不到。

女孩拉起他的手，指向远方，“在你看不到的那个地方，大海和蓝天在拥抱~”

于是转身，于是拥抱。

五年前，怀中是她。

如今，只有空气。

五年前，他就站在这里，看着她恣意的把粉红色的假发扔进了大海，听着她大声喊，我——要——一切——重新——开始——，我是——伶仃——。

如今，只有无边无际的蓝，只有反反复复的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