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说上面的字是古代的,现在流行的汉字是另一种样子。”
“这是繁体字。”皮皮翻到其中一页,信口读道:
“雪净胡天牧马还,
月明羌笛戍楼间。
借问梅花何处落,
风吹一夜满关山。”
他一面听一面走到了她身边,挨着她的肩膀,将头凑过去看书上的字。皮皮只觉半个身子都紧崩起来,仿佛随时会被袭击似地,念到最后几个字,声音都有些发抖。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隔着银色的锁子甲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个子太高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的声音很好听。”他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安,走到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你来了,我感到梅花吹进了这间屋子。”
“啪!”
皮皮被他的文艺腔吓得一抖,书掉到地上。
他弯腰拾了起来,递给她。皮皮接过书,将它放到桌上。
修鱼稷忽然向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双手抓了抓皮皮的头发,将唾沫抹在她头上,好像一个理发师在给她上摩斯。
“你、你干嘛?”
“这是我的气味,给你做点记号。”
“怕、怕我跑啊?”
“跑不了。”他淡淡地说,“很晚了,睡吧。”
☆、
皮皮心想,如果这屋子的主人会读汉字,她一定是人类,也许像自己一样被他劫持,不知为何又离开了。
“你的朋友……是龙族?”
“她叫丁丁,蚁族。”修鱼稷道,“是一位翻译家,懂很多种语言。”
皮皮心中一震:“丁丁?伐木家的丁丁?”
“对。”修鱼稷道,“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她说——她的日子快到了,不想死在这里,我就让她离开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遗憾的。
“每当出门打仗,我都会来这里,让她为我念一首诗。有时候我会跟着她一起念,念好几遍,她会给我讲解,纠正我的发音。每当走出这个门,我都感到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皮皮呆呆地看着他。
而他的目光深深地定在她的脸上:“你也会帮我念的,对吗?”
ohygod!皮皮在心中惨叫,修鱼稷抓我过来,是让我当他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