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都冷了,这画面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他绝望,他的手始终碰不到她,永远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只能相望,他不甘心。
纳纱双手抓着那树根,抬头往上看去,瞧见一张绝望的脸,他向她伸出手,不说话,她知道他在等她伸出手去,等的都快绝望了还在等她,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要他放底身资,而是由她来伸出这双手。这是老天给她下的战书,她若不接,那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她向他伸出了手。
由绝望至惊讶,由惊讶至狂喜,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等到他快呕干心血,老天终于让他等到她跨出的这一步。
两人双手相握,只是,泥太滑。
……
“你还好吧!元宵?醒醒!”晓夜捂住她的伤口,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一咬牙,一把撕烂她的衣服,帮她抹药。
元宵痛到神志不清,要不是还要指望那人带她去找纳纱,她才不会傻到帮他挡这一剑,一看见他就觉得讨厌,如今更让她讨厌,她痛到动都不能动了,那人还在她耳边吵个不停,像只苍蝇一样,她想吐。
刚想完,她一翻身就往他身上吐起酸水来,剧烈的动作让她伤口又崩裂开来,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暗骂着老天,让她穷了一生还不够,还要让她受这种苦。气的她眼睛一翻一翻。
晓夜看见她翻白眼,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死了,更加用力摇晃她,使劲在她耳边吼道,“你别死啊!喂!你醒醒!”元宵活生生被他摇死过去,闭眼前她发下毒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天很快暗了下来,他帮她换了好几回药,就怕她伤口发炎至高烧,他背靠树边,闭眼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让她躺在他腿上,手放在她头上,感觉着她的体温。
“纳纱……”
“恩?”晓夜睁开双眼,低头看向她,问道,“你说什么?”
“……”
晓夜托起她的头,低下身子,把耳朵靠在她嘴边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纳纱……我不吵你了……你回来……”
他楞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那女孩的脸,心理流过一阵温热,这女孩心心念念,想着为她亲人好,这种心情他经历了二十多年,只为了那人,抛弃自己所有却始终是心甘情愿,如今那人已经不在,心里空荡荡的,不曾填满过。他伸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又是一阵心痛。
晓夜细细地看着她,每个角落都那么仔细,一笔一划地勾勒着她的容颜,深深记入到脑海里,手摸上她的脸蛋,一阵热度烫到他手心,他担心的事发生了,这里是深山,没有人家,他手上也没有退烧的药,若一直发烧下去,挣不住就是死。
这女孩为了他挡了一剑,她倒下的那刻便震撼了他的心,第一次有人为他不顾自己的生死,他颤抖的爱抚着她的容颜,闻着她的体香,薄唇划过她的脖子,一路到她受伤的肩,像只优雅的豹,轻嗜她肩伤,不愿她死,可如今只能祈祷,但愿老天能听见他声音。
那个晚上,他把头靠在她脸上,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她,他对她的不舍与怜惜,直到天明,直到她在他手中活过来为止。
……
曙光从浓雾间窜透而下,照至山壁脚下,照至昏迷的两人身上,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只是一个浑身是伤,一个毫发无伤。
[宫廷斗争:林间混战三]
“嘿嘿嘿嘿……”树边蹲坐着两人,其中一个发出淫荡的笑声,污染环境。
“你能不能别笑的这么恶心!”元宵受不了,捂住耳朵,忍气吞声地求道,“你到是去帮我找人啊!”
某人拿出一枚箭,伸到背后挠痒痒,庸懒地打着哈欠,就当没听见一样,想闭眼睡去。已经好久没人让他玩了,现在不玩个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晓夜兴奋的想着。
终于,元宵受不了,跳起来大吼一声,“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啊?”
地上的人一眨眼,扑了过去,猛的抓住元宵的身子,撞到树上,倾身上去,“你知不知道”他一脸杀气的盯着她,“你昏迷的时候被我看光了身子。”
“那那那那那又怎样?”元宵使劲抬高脖子,提心吊胆的,就怕一不小心惨遭狼吻。
晓夜松开她,慢慢退后,双手抱胸,他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要我负责啊。”
“切!只是看光身子而已,又不是被吃光,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你负责。”她摇头,摇手,晃到连自己的身子也摇了起来,若要让他负责,她宁愿先去自杀。
晓夜一把抓住她下巴,人又逼了上去,把脸凑的更进,严肃道,“你看着我!”
“干干干干干嘛?”那张嘴靠的太近了。
“你不觉得心动吗?”
“没有,一点也不觉得。”说的太急,差点咬到舌头,生怕自己说慢了半拍,让他自以为是起来。
晓夜退开身,歪着脑袋思考着,哪里不对劲了,自己的魅力变低了吗?
他猛然一抬头,两手一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边说一边退起衣衫。
“你你你你你你想干嘛?”元宵一手揪着自己的衣领,一手指着他的鼻子怪声叫起来。
他嘿嘿地笑了几下,“唰”的一声撕开前领,露出健壮的胸肌,敞在丝缕阳光之下,勾勒出有弧度的棱角,精湛着块块里肌,完美的体魄连苍天见了都要流口水,谁能抵挡的了?晓夜垂下头,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痞痞的抬头看向她,用自己的胸膛对她呐喊着,“来吧!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