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恼人,忧愁的忧愁,无聊的无聊。
无聊的纳纱抱着司徒空悄声问,“你们那天是怎么脱困的?”
“哦,对了!”司徒空恍然想起来,“那天我被东南将军抓了,后来不知打哪冒出一大批黑衣人,把我救了回来,东南的将领见敌不过两方就撤了回去。”
“黑衣人?”纳纱惊讶的停了脚步。
“恩。”
“旋大人!”她立刻转身问道,“你可认识上次救你们的黑衣人?”
“不认识。”他当时也觉得奇怪,那些黑衣人匆匆来又匆匆去,连让他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纳纱垂下头思索着,会是谁要蒙脸相救,二王子的人在此,皇上的人也在此,就缺了六王子的人。想到这,她眨了眨眼,摇头笑了笑,怎么可能。就算他派人过来,也肯定不是来救人的。
二王子突然止住脚步,往旁边看去,一脸回味。他们又回到了斜坡处,这里是他们两人的,也是他一生最难忘的地方,皇宫里有他的责任,他不能抛下,这里有他的回忆,他抛不下,他不算是个有野心的人,却对他唯一的追求充满着野心,他想要的是他身边的女孩。
突然旋铭一声大喊,“大人小心!”他一把拉过纳纱的身子,躲开了那把火红的剑。
众人吓了一跳,那两人本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根本没注意到躲在暗处之人。纳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条血丝隐隐若现,幸好被旋铭拉的快,不然她整个脑袋都要被砍下来。
旋铭一见来人就红上眼睛,抽剑冲了过去,上次是因自己伤势未愈,如今他们再次比过,就不信打不过他。
二王子也拔剑而去,一旁侍卫吓了一跳,来不急阻止,大喊,“殿下!您快回来!”
二王子招架住火焰的剑鄙视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火焰一听,眯起眼,顿时全身杀气,抛下旋铭向他攻去,二王子边战边退,突然,他转身往后跑去,转头挑衅的看着他,火焰刺剑冲了过去。
二王子看准机会身子一让,避开,顺手再推了他一把。火焰脚下踩了一空,人便摔落斜坡,滚了下去。二王子冷冷的看着他向下滚去,笑的格外阴险,收回手中的剑,冷然道,“回去了。”
众人摆架回宫,这一曲也随之告以段落。
……
一名白衣女子,貌约十六七,嫩白的脸蛋缀着几抹熏红,一手轻拭着娇颈上的汗珠,轻启幼唇,吐出如百合般的芳香,另只葱白小手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走在深山峡谷中,身上配着纤长的细剑,一身脱俗的气质,在晕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圈通透的莹白,凤眸四处搜寻的路边的野草,偶尔蹲下身子采摘。
没走几步,她停下脚,看着地上那满身是血的男子,她上前轻推了他一下,问道,“公子?”
那人艰难地抬了抬眼帘,自己一身的污秽,他以为死后去的将是地狱,居然能让他见着仙子,好似在做梦一样。想着又闭上眼昏死过去。
好久都不曾醒来,也不想醒来,身边一直有双温柔的手在他身上抚摩着,这种温度他从来不曾有过,也从来都不曾奢望过,他知道自己永远都身在血泊中,就如身上火红的衣服般,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白色对他来说,只能让他拖进地狱,不能把他拉回人间。
“公子,你醒了吗?”她笑着问道,“你的伤我都帮你处理好了,休息几日便无大碍。”边说边收回随身携带的药瓶。
身上火辣的伤口猛然刺醒了他,原来不是在做梦,仙女真切的就在眼前,她想碰他,火焰一惊,吼道,“你别碰我!”
那声响到震动岩石,他惊恐的看着那女子的手,她尴尬的收回,低头看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脏了?
火焰忍着疼,艰难的爬了起来,往岩洞外走去,往自己的地狱走去,一个人,莫要带上她。
他伤还没愈合,这样走又会迸裂开,她想出口喊住他,但想到他刚刚的断然,又收回了手,收回了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股失落化了开来。
火焰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走在回宫路上,汗水从脸上滴落而下,衣服里的伤口却被打湿的汗水不停蛰闹着,胸闷到一阵晕眩袭上脑,他撑不住靠在树边喘着气,不自觉又回头望向那岩洞,里面有朵清幽的百合,不是他能碰的,他唯有抓紧自己空空落落的双手。
突然一阵杀气迎面而来,火焰举起剑准备迎战,一群黑衣人包围了他,二话不说刺剑上去。
若是没受伤,就凭这些人也奈何不了他,如今他只能是垂死挣扎,迟早会被砍死在他们剑下,但就算力竭也决不投降,这是他们男人的自尊。
倏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空中飘落,窜进人群,扫开一批黑衣人,护住火焰的后背,他若撑不住还有她,如今两人是逃不开了,但想要拿下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战到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撤!”黑衣头头见势,沉声道。
话音一落,他们便纷纷退了去,又还了这林安宁,仿若这场杀虐从来不曾有过。
火焰刚松下一口气,瘫倒在树边,捂住流血的伤口。
“你没事吧?”
她刚想上去帮他看看伤口,火焰连忙把自己撞在树干上,怒瞪着她伸过来的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看着她。
无奈,她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罐药瓶,轻放在地上,又拿出一娟方帕,轻搁在瓶上,道,“这帕子是刚洗过的,还没用过,你可安心。”说完轻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