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不多一会,两人便起身回房,路上,白灵出声致歉道,“我二娘人就是这样,话刻薄了点,你别放心里去。”
“没事,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你二娘和你姨姑感情怎样?”
“老实说,她们在家一直吵,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你从商几年了?”
“两年不到。”
“你大哥呢?”
“他从小便入了商行,很有商业的天分,不过他比较喜欢练武,就只花了三分心力在家业上。”她顿了下又道,“我二哥七年前从商,大概是我们白家最有天分的人了。”
“怎么说?”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就超过我大哥十年的业绩,连我都佩服他,家父打算把家业托付给我二哥。”
“哦。”入商七年,仅两年的时间业绩飞跃,要么他是奇才,要么就有鬼。纳纱边想边回了房,五天的时间内把事情搞定也不是不可。
肩上的伤虽愈合了,却仍隐隐做痛,吵的她合不上眼,心理又烦闷,想着这里的事,想着五天后的事,想那红衣刺客的事,还有殿下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这么多烦恼怎么比的上肩上的伤?
琴音悠然流泻而来,隔着几厢房,听似模糊却又更顺畅,每一个断点被刻意的忽略,每一曲高潮又榛榛缭绕,纳纱起声走出门外,走向琴声的来源处,想来能弹出幽怨味的心乐应该是白玄夜。
他在对月弹琴,脸仰望着天,眼却无神,空洞到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便再也爬不出来,这种孤寂的感觉她能明白,以前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能用笑来掩饰自己,他也可以用冷漠来掩饰自己,他们两都是那么无助。
琴音快要结尾他却噶然而止。
“为何不弹?”纳纱站在他背后问道。
“情已无可弹。”随即他收琴离去。
“等一下……”纳纱想追上前再问几句,眼一晃人她人居然跑到屋顶去了,两脚还悬空着,纳纱惊讶的转头望去,一道磁性的声音倾泻而来,那人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道纳纱姑娘可否一起赏月”他放下纳纱,拍了拍肩角的月光,然后便对月吟诗,“一曲舞断中破天,望襄夜,今归月圆缺。茫茫回璇思情念,乍暖慊,吟唱佳人诀。这是在下有感而发,随心而作,见笑了。”明月照上清风俊秀的脸,他帅气的一笑,如沐春风般。
纳纱撇开头,背对月光,把一脸的鄙夷埋进黑暗,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拿二代宰相大人给她妻子的情诗掰成是他的随心之作。
“纳纱,老实跟你说吧,我其实对你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所以我一直有种非你不娶的感觉,在这茫茫大海之中能遇见也算是一种缘分,你说是吗?”
清风把她敲昏抗回家,打算娶来当老婆。其实说白了,那人是因为死要面子,认为所有的美女都应该为他不凡的容颜而着迷,就因为纳纱忘了说句以身相许,才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清风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在害羞,心里一阵窃喜,自己的魅力果然无比,他闭上眼,慢慢上前搂住她,打算给她一个销魂的热吻。
手臂一收,空了!清风睁开眼帘,四处转头找啊找,人怎么又不见了?屋檐上独独站着清风,被冷风吹,被月亮嘲笑。
“多谢旋大人相救!”纳纱被旋铭拦腰抱起,躲在一旁的树干上。
旋铭无奈地摇头道,“大人!夜都这么深了,以后就不要乱跑,这白家到处都是毒蛇猛兽。”一不小心要是失了身,他怎么向殿下交代啊!
……
一间书房里,点着幽燃灯,二王子左肩裸露在外,包扎的白布上透着几丝殷红,突然他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眉心,转头望向窗外那尊明月,思卿佳人。
门外轻扣声响起,有人来报,“殿下!属下得到消息了!”
“怎么说?”二王子急切地问道。
“护法大人四天前受的伤,伤势不重,如今可以下床了。”
“此话当真?”他松下几日来悬着地一颗心,但要再次确认一下。
“绝对属实,而且,属下刚收到密令,说是陛下派左右护法一同前来助阵,五日内出发,约莫七天到这!”
“什么?”二王子拍案而起,满脸喜色道,“好!太好了!后天我们打一场胜仗来迎接他们!”
“是!”
情所依处,欲来,心中空落的感觉立刻被填满。
[宫廷斗争:灵]
出发前四日。
白清风一大早就被他爹赶去护送布匹至城南,他轻骑在林道上,心里一股怨念,从昨晚开始就不曾消停,那个女的是不是眼瞎了?还是她审美观有问题?没看见这么帅的俊男摆在她眼前吗?像他这么优良的条件世上哪里还能找得到。想着想着又伸手去撩撩秀发,拍拍肩膀,直到满意自己的装扮为止,随即便是自信的一笑。
一旁的家丁都见怪不怪,反正他们家大少爷就是这副德行。
没走多远,拉布匹的马突然开始撕鸣起来,车夫极力安顿骚动的马,奈何它就是不肯再往前踏出一步。
清风抽出自己的短棍,指向一旁空无一物的树干,杀气也随之散开,竟然让骚动的马匹安静了下来。
树旁悄声走出个红衣男子,冷眼看着清风,两个高手火焰他敌不过,只好个个击破。
两人只隔三丈远,未兵戎相见,却早已用眼神对仗数百来合,两人同时双眼一瞪,飞身而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阻止了他们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