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瘴气笼罩整个山林,鹿挽月随着蓝色灵线的指引走在前面,脚步一顿,似乎想到什么,回头严肃道:“阙秋仙子,未免妖物再次使计将你我二人分散可以抓住我的手臂。”
“嗯。”阙秋微微点头,手若白玉凝脂,轻轻抓住她的手臂。
鹿挽月感受到挂在手臂上的重量满意转身,继续跟随灵线探路。
良久,不知走到哪,白色瘴气渐渐消散,出现一座诡异的宅院,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上面贴着喜字,在幽深的黑暗中似一只只猩红的眼睛,房檐廊角妆点红绸裁剪的花,红锦地毯从宅院大门一路铺到鹿挽月和阙秋脚下。
神不知鬼不觉,鹿挽月身上破旧的衣裙变成一袭红袍,阙秋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再看向红毯另一头那座挂满喜字的阴森宅院,不寒而栗!
两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不对,红绸系着同心结下面坠着一只铃铛,两人各执一端,沿着红毯缓缓向宅院走去。
铃铛随着走动叮铃作响,走到大门口,宅院大门自动缓缓打开,从里面吹来一阵阴森的风,门口出现一个火盆儿。
两人牵着红绸跨过火盆缓缓向里走去,前来祝贺的一群宾客站在门内,灰白着脸,双眼下青黑,面无表情地观礼,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
“一拜,一干一坤。”
“再拜,两性合婚。”
“三拜,夫妻好合。”
“四拜,百子千孙。”
“礼成。”
一旁面色青白的司仪一脸横肉,面目狰狞,阴森地念着。
鹿挽月与阙秋拜堂后缓缓起身,牵着红绸去往洞房,背对着转身那一瞬,所有“宾客”目光诡异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洞房内,红烛摇曳,红色的绣花绸缎被面扑散着寓意“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个面色青白的丫鬟各自剪下两人一缕头,将头打上结后离开。
鹿挽月表情木讷地端起桌上两杯酒,一杯递给阙秋,她举着酒杯挽过他的手,低头一饮而尽,两人距离格外近,但隔着红盖头,只能闻到清浅的兰花香气。
喝完交杯酒,她将两人的酒杯放下,拿起一旁的秤杆,双眼无神地盯着乖乖坐在红被上的阙秋,姿态有些僵硬地用秤杆轻轻挑起红盖头。
一身红底金绣的嫁衣似天边红霞,外罩着薄薄的绯色鲛纱,满头珠翠,罗黛描眉,红脂抿唇,翡翠坠耳。
昏暗中,红烛摇曳下阙秋脸上缀着金粉的花钿灿然生辉,似一朵娇艳花朵盛放,千娇百魅,衬得泪痣惊心动魄。
除却一双魅惑心弦的狐狸眼中一片死寂,毫无灵动。
鹿挽月动作僵硬地低眉俯身,贴着阙秋沾满红色口脂的柔软嘴唇,缓缓解开他身上繁重的嫁衣,露出白玉无瑕的平坦胸膛,微凉的手轻轻附上,对着红色的茱萸掐弄,毫无感情,全是技巧。
阙秋没有神采的双眼多了几分灵动,不可抑制地出轻泣一般的吐息,狐狸眼微眯,半掩着水眸,眼尾昳丽。
鹿挽月解开红色衣袍,倾身而上,在阙秋怀中缓缓坐下,阙秋毫无神采的双眼微愣,似乎有什么梏桎在无形中打碎。
下一瞬,还来不及反应,身上的人随着红烛摇曳,重新迷失在欢愉中,似潮水一次次奔涌沙滩,打湿了整个沙滩,留下海浪的痕迹。
烛光倒影中,两个身影层层叠叠,分分合合,如胶似漆。
婴儿手臂粗般的大红蜡烛徐徐燃烧,红烛泣泪,在这阴冷的宅院中,两人互相点燃彼此取暖。
微弱的烛光中,阙秋已经清醒,一次跟随本意放纵后再次精神,运起合欢宗双修功法,似乎尝到了滋味,变得贪婪,饶是神志陷入蒙昧中的鹿挽月也不禁凭着身体本能哭泣,抗拒地退到床沿,却被一脸妖娆女相的阙秋抓住脚踝拖回重振旗鼓。
床出高频“吱嘎”声,床幔翻飞抖动,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房间所有红烛燃尽重新陷入黑暗。
终于,床幔内传来一声撩拨心弦的叹息,整个房间回归死寂。
床沿陡然翘出一只缀满红梅的小脚,紧接着伸出一只涂抹红色丹抠的手,骨节分明,黏稠地握住小脚暧昧地按揉了脚上的红梅,愉悦地捉了回去。
阙秋男扮女装成为合欢宗宗主后一直谨言慎行,处处克制,害怕哪里露馅,虽然修习的是合欢宗的法术,却一直是处,并没有与人双修过,都是通过给别人制造春梦,在梦中吸食对方的精气,这与他的种族有关。
合欢宗本就修习魅惑之术,面对幻阵、魅惑之类免疫,哪想到这次的妖物竟然设置双重迷惑,让他栽了跟头。
整个幻阵是第一层催眠,那同心结红绸下的铃铛声是加固的第二层催眠,当阙秋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身体已生了关系。
不知道是红烛下的鹿挽月太动人,还是被从未领略过的滋味侵袭,索性将错就错,合欢宗的人可不会做出将放在眼前的肥肉扔掉的行径,一向不受束缚,随心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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