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看?”钟予诚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妹妹。
“哥哥认为世子是个怎样的人?”钟昭宁耐心的看着钟予诚,挑眉解释道。
“景旭是个怎么样的人……”钟予诚反复念叨的这句话,许久才看着车窗回答道:“景旭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待人也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钟昭宁点点头,看着钟予诚接着问道:“哥哥将世子视为什么呢?”
“他是我的至交。”钟予诚说完,又看着钟昭宁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景旭吗?还是你也认为那些流言是对的?”
钟昭宁摇摇头,对上哥哥的眼睛说道:“非也。”
“世子是好人。”钟昭宁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想着陆景旭那双一红一蓝的眼睛“我不认为那些流言是对的。”
“当年世子不过是一个刚出世的孩子罢了。”钟昭宁无奈摇头“我……喜——欣赏世子。”
脱口而出的喜欢被钟昭宁噎了回去,钟昭宁有些心虚的看着哥哥,见哥哥表情没有变化,这才松了口气。
“不愧是我妹妹。”钟予诚自豪的看着和自己同样想法的妹妹。
“哥,世子一般都做些什么?”钟昭宁对着哥哥打听道。
“景旭平时大多数都在陆家军军营里操练士兵,闲来无事就在府里或者落英阁里练剑看书品茶。”钟予诚耐心的回忆道。
钟昭宁细心的在哥哥的话语里找出来陆景旭的喜好:练剑看书喝茶;还有经常出现的地点:落英阁和宣王府。
“他,经常陪郡主去光明寺吗?”钟昭宁继续问道。
钟予诚点点头,继续说着:“因为那些流言,京中的人自然也不怎么愿意和景旭来往。”
“加上年少时的一些经历,让他的性子更加沉默寡言了。”钟予诚想起年少时的陆景旭,不经有些唏嘘。
年少时他也成肆意过,后来撞了南墙,被那些世家子弟欺负和家里的一些事情之后,陆景旭的性子就渐渐的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究竟怎样的痛苦可以将一个肆意的人变成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
在钟予诚看来,陆景旭走的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他小心谨慎,生怕因为自己的不谨慎连累宣王府满门;他步步算计,面对如今朝堂复杂的局势,为了宣王府满门性命算计。
马车内的气氛低迷,兄妹二人各怀心事回到了家。
“叙白。”谢君衍看着对面看着书的陆景旭无聊的撑着下巴看着他问道:“又陪郡主去光明寺了?”
陆景旭点点头,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一边品着手中的茶,今日的茶似乎有些涩,涩味刺激的陆景旭微微皱眉。
“今日的茶那儿来的?”陆景旭放下茶杯,问道。
“今日的茶是白神医为你的身体状况研制的药茶。”谢君衍看着他的模样解释道。
“药茶?”陆景旭凝眉,看着谢君衍关切的眼神淡淡一笑,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其实不用白费这力气。”
“什么叫白费力气?”谢君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如果不好好的活着,你让郡主怎么办?”
“但是这连白先生都没有办法。”陆景旭看着谢君衍,眼神平静,说的事情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叙白……”
“好了君衍。”陆景旭扬起一个笑意,看着谢君衍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你最后没有骗我。”谢君衍叹了口气:“我会努力打探柳医仙的消息的。”
“梧桐谷的柳医仙,怕是不好打探她的消息。”陆景旭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月亮说着。
“你怎么没有和予诚说过你的事?”谢君衍问道:“让钟家帮忙不是更快吗?”
“我不想连累他。”陆景旭看着谢君衍解释道:“他和你不一样,谢家式微,钟家如日中天。”
“皇上不会对谢家如何,但皇上容不下钟家出一点点差错。”陆景旭解释道,想着叹了口气:“而我,不能成我皇上对付钟家的理由。”
谢君衍不赞同他的看法,抱胸说道:“予诚不会觉得你连累他。”
“郡主和侯夫人以及皇后娘娘不是闺中密友吗?钟相和宣王不是一起上个战场吗?”
“我不信他们这么狠心!”谢君衍愤愤不平的道。
“君衍。”陆景旭拍了拍谢君衍的肩膀,安慰着他的情绪“这件事,尽力就好了,不要让这件事成了你的执念。”
若成,就是上天垂怜让他活着;若不成,就是上天看他活的这般辛苦,让他好好休息罢了。
活着和死去,对他来说,死了更轻松。
可是,如果他死了,他的母亲,他的兄弟,他的好友会为他难过。
他舍不得他们为他难过。
难过的只有他一人足矣。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陆景旭说着,拿起杯子道:“药茶我会喝的。”
“知道就好,多喝对你没有坏处的。”谢君衍这才满意的露出了笑。
看着谢君衍离去的背影,陆景旭的笑容淡了。
看着天空上的明月,想起了今日见着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