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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陷入了黑暗。
&esp;&esp;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前尘往事如走马灯般轮转。
&esp;&esp;一会儿是小优问我头部是否遭受过重创,又一会儿是李夕告诉我脑前额叶发育不完整,然后是产后抑郁的我控制不住脾气,开始冲李唯大吼大叫,李唯抱住我,摩挲着我的后背,不住地在我耳边轻声道,
&esp;&esp;“没关系的,西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好像在安慰我,又好像在安慰他自己。
&esp;&esp;这句话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陪伴着我最终沉沉睡去。
&esp;&esp;直到小优葬礼那天。
&esp;&esp;小先生走进灵堂,身后跟着黎耀和林嘉文。
&esp;&esp;林嘉文对我微笑着,李唯则先我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esp;&esp;我从李唯眼里看到了一抹憎恶。
&esp;&esp;也许他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但这已不是老夫人治下,那个仅凭怀疑就可以定罪的时代了。
&esp;&esp;大先生推行的民主化改革,让国民开始形成了“法治”这样的观念。
&esp;&esp;所以哪怕他是李唯,也做不到凭空定罪。
&esp;&esp;更何况。
&esp;&esp;林嘉文是安北行省的总督,黎耀是国家保密局的处长,他们背后还有周家的扶持——
&esp;&esp;这是曾垄断政坛近半个世纪的力量,哪怕已至强弩之末,也不是轻易可以倾覆的。
&esp;&esp;又或者。
&esp;&esp;只是还缺少……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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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从长廊中走了出来,原来长廊外已是春天。
&esp;&esp;樱花开的正盛,我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是孤儿院附近的那个公园,小时候老师经常带我们过来玩。
&esp;&esp;春风拂面,樱花似雪般飘落。
&esp;&esp;“你怎么在这里啊,大家都在等你呢……”
&esp;&esp;熟悉的声音响起。
&esp;&esp;我转过身。
&esp;&esp;煤老板蹲坐在樱花树下,小唯跑了过来。
&esp;&esp;不远处的马路边上,停着一支长长的车队,随扈正候在车边。
&esp;&esp;“听话……”
&esp;&esp;“喵呜!”
&esp;&esp;小唯正要将它抱起,煤老板却一爪子打断了他,随后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望向我,翘起尾巴,“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
&esp;&esp;“怎么……”
&esp;&esp;那个“了”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地直起身。
&esp;&esp;他揉了揉眼睛。
&esp;&esp;“你……是西西吗?”
&esp;&esp;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esp;&esp;一个长大了的郁西,和一个还很小的小唯。
&esp;&esp;这太奇怪了。
&esp;&esp;“你……还记得我吗?”
&esp;&esp;我轻声问道。
&esp;&esp;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esp;&esp;“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西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我都认得出来。”
&esp;&esp;我心里一颤。
&esp;&esp;“可我已经三十九岁了,小唯。”
&esp;&esp;而你还很小,你怎么知道我三十九岁的样子呢?
&esp;&esp;“我知道的,西西,在你走后,我想象过我们从七岁到一百岁的样子,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esp;&esp;他想了想,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又慌忙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