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不起,其实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esp;&esp;像是担心我会因此生气,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
&esp;&esp;“从七岁到一百岁……那你一定想了很久吧?”
&esp;&esp;他摇了摇头。
&esp;&esp;“没有很久,西西,从那天起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的时间,足够我想很多很多遍了,”
&esp;&esp;他笑了起来,就像在回忆什么很开心的事一样,
&esp;&esp;“我还想象过我们一百岁的样子,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个老太太,比……桦姨年纪还大,可能走不动路了,我就背着你走,不过到时候,我也肯定是个老头子了,所以我现在天天都在锻炼身体,这样到了一百岁,我还可以背起你……”
&esp;&esp;“那说不定我们会摔上一跤,”
&esp;&esp;我打断了他,鼻音却渐重,
&esp;&esp;“然后双双住院,躺在一间病房,大眼瞪小眼……”
&esp;&esp;“那你一定会骂我笨蛋的,你会说笨蛋小唯,怎么……”
&esp;&esp;他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esp;&esp;烟色的眼眸注视着我。
&esp;&esp;“西西,你在哭吗?”
&esp;&esp;我摇了摇头,狠狠吸了吸鼻子,又用力擦去眼泪。
&esp;&esp;“对、对不起,”
&esp;&esp;我开了口,却在哽咽,
&esp;&esp;“小唯,你可能……活不到一百岁了。”
&esp;&esp;他怔住了,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esp;&esp;是啊,小唯。
&esp;&esp;你怎么会想到,郁西竟然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她几乎杀死了你。
&esp;&esp;“那么,西西呢?”
&esp;&esp;他问向我,
&esp;&esp;“你有在好好地活着吗?”
&esp;&esp;我愣住了。
&esp;&esp;你就只关心这个吗,小唯?
&esp;&esp;你不关心自己有没有活下来吗?
&esp;&esp;“小唯,是我……动的手。”
&esp;&esp;我艰涩道。
&esp;&esp;我得让他知道真相。这样他就可以谴责我,这样他就可以追究我。
&esp;&esp;“没关系的,西西,”
&esp;&esp;可他没有谴责我,更没有追究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安慰道,
&esp;&esp;“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可是小唯,你快死了,我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好起来。
&esp;&esp;“但是……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esp;&esp;他看着我。烟色凝结,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
&esp;&esp;“是因为……我对你不好吗?”
&esp;&esp;我点了点头,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esp;&esp;我不知道了,小唯。
&esp;&esp;你对我这样好,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坦然说出一句“你不好”。
&esp;&esp;“那就好,西西,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好,那就好了。”
&esp;&esp;他笑了起来,似乎就这样释然了,不去谴责,也不去追究了。
&esp;&esp;我看着他。
&esp;&esp;“你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
&esp;&esp;他对我好,我对他不好,他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
&esp;&esp;他抬起头,眼带困惑,好像我在问一个根本不需要问的问题。
&esp;&esp;“因为我喜欢你,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