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未曾在山庄消费的人,只要进来说出要去的地方,也可以搭着从山庄出去的商队回去。所以百花山庄的名气越发响亮,并得到了一些乐善好施的美名,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一夜狂欢又将开始,我的心却在其他地方。我殷切地看着万贯,询问道:“京城那里怎么样?”
万贯从怀中掏出账本,翻开后小声道:“这三个月的毛利是两成,扣去管理费三十分,剩余的我转为银票继续存着。。。”逸风和我一半的钱都在万贯那里存着,感情他是来报账的。
“行了,行了”我恨不得一个巴掌对着他满是铜臭的脑袋拍了下去,但万贯毕竟大了,要留点面子,于是打断了他的话,气鼓鼓的:“谁问你钱了,我说的是人”
砚茗笑了起来:“问他干嘛,问他汴京新开了哪间商铺、谁家进了什么货知道,论宫里、朝堂上的事,我那里消息其实不比衙门里的差。”
于是砚茗帮我说起了逸风那里最新的消息,
逸风原本除了大婚后那时去青楼,以后再也没去过。但这三四个月开始每隔日的去携香院喝花酒,喝累了还夜宿。钱当然没有,于是携香院也只能上萧府问赵凤要。
砚茗很是得意地笑着:“你没见萧夫人的脸色,头几次去,恨不得将我派去的姑娘给吃了。但姑娘也聪明,就是站在萧府门口要,如果不给就到街上喊。”
我忍不住也笑了出来,笑骂着砚茗:“就你会做生意,就不怕赵凤不给钱或者嫉恨携香院?”
“怎么会呢”砚茗拿着团扇轻扇着,不见外的袒露着生意经,说得是眉飞色舞:“喝花酒的钱不给,我们这行就敢去皇上那里要,一般人可丢不起这个人,乖乖付了。再说我那里可是打折的,每次收得不多,就五两十两的细水长流。有次赵凤不肯给钱,结果萧大人去其他地方喝花酒,别人拿着二百两的欠条去要债,从此赵凤再也不敢阻止了,还每月叫人送来一百两银子,说是扣光了再派人去说一声就是,不用经常去门口要债。”
如此龌龊的法子,也只有青楼才做得出,我心情再不好也被逗得忍俊不禁。
看来逸风各种啼笑皆非的事层出不穷,砚茗继续说着。
逸风在金殿之上求万岁解除与赵凤婚约,理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婚后三年,凤郡主无所出。结果万岁不准,叫他纳妾,于是他请万岁命赵凤挑选妾。还非官宦之女不要、不美不要、不知书达理不要。
想想也知,就算小官小吏的女儿愿意嫁去当妾,赵凤选的当然要不如她的。结果美的不要、知书达理的不要。选了半月有余选出三人,没想到逸风居然叫太子和九皇子一起去萧府看,比琴棋书画、煮饭烧菜。这三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长得欠妥或者一般之外,平时锦衣玉食,哪下过什么厨,弄得厨房差点着了火。
扔下三个狼狈不堪的妾候选人后,逸风跟着太子和九皇子去了太子府,在太子府喝醉后大发酒疯,醉倒在地上作了首什么“春来风凋零,梦回无百花”的诗,还躺在地上翻翻覆覆哭念着,好不容易被太子和九皇子扶起来,又吵着闹着要他们还个好夫人,又笑又哭闹到半夜才清醒了过来。
反正逸风和赵凤已经成为了汴京第一怨偶,宫里宫外皆知。窃笑之余对逸风和我不能成为眷偶很是惋惜。
听完后,我微微低下头,暗暗擦拭去眼眶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滴。随后笑着抬起了头:“其实不纳妾也好,就让逸风玩吧,也算是补偿他的。”
还有一个不得不谈的人物御怜花,毕竟都是干娱乐行业的,同行之间多少要知道点消息为好。
三年过去了,唯一没变的就是御怜花,在江南地区,所有青楼均归他管,还是老大。
此时已晚,万贯告辞去睡了。明日他还要出发去扬州,打点那里的生意。
留下砚茗和我,职业需要我和砚茗都成了夜猫子,加上我也无睡意,也就借着这满楼的灯火,继续边看着场子边聊天。能有说话很讨人喜欢的绝色美男相伴,也算是幸事。
等聊完了京中趣事,砚茗嘻嘻笑着:“江南真是个好地方,北方都是官居多,而南方是财主居多。当官的去青楼有时象做贼一般,而财主斗富捧姑娘那白花花的银子可是眼都不眨的往水里扔。”
“难道你想到江南开分院了?”我毫不为然半揭开茶杯喝了口茶,调侃道:“敢碰江南的地盘,小心御怜花派人灭了你。”
砚茗用手轻拍团扇,笑了起来:“说得正是,所以要将江南分院开在妥当的地方,让御少爷不敢动的地方,比如说。。。”
看着砚茗对着我不怀好意地艳笑着,我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看着他,失声道:“难不成你想将青楼开在我这里?”
“当家的就是聪慧,一猜就猜到了”砚茗的话让我简直快要大跌下巴了,他还不嫌够,用臂膀轻轻蹭起了我,身体扭呀扭的扭,发着嗲:“当家的可要罩着我噢。”
“一定是哄我的。”我不能上当,托起张开的下巴,嘿嘿笑了起来:“真有那么好的事,我租金还不赚翻了。”
砚茗如同以往一样开着玩笑着:“如果过来开,那么租金就收三成吧,赚到的钱与当家的九一分成如何?我九你一,当做保护费。”
砚茗的地盘在北方,怎么可能到江南来开分院。南北姑娘是有差异的,北方豪放居多,喜欢比较高挑的,而在江南小鸟依人、吴侬软语才是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