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用跟我们一起过去。”
麻绳下的河流很急,波涛如怒,四野虫鸣鸟叫都听不清楚,只听得到河流奔涌的涛声。
林雪君虽然锻炼得身体很好了,但臂力等还是欠缺的。
哪怕身上绑着绳挂在滑索上,也还是很危险,吕团长不想让林雪君冒险,毕竟在这次的任务重,林雪君完全是队伍的灵魂,是大家的定心石,她决不能出事。
“没事,我应该可以。”林雪君仔细盯了一会儿河对面站着的藏族青年,仿佛有咳嗽的动作。
拉住要打头阵过去的吕团长,林雪君指了指对方的衣兜,“把口罩戴上。”
“你是说?”吕团长转头望向河对岸的青年。
林雪君点点头,“谨慎一些没害处。”
“好。”
待吕团长落地后,与藏族青年讲了几句话,便从兜里掏出另一个口罩递给青年。
林雪君看着河对岸藏族青年戴上口罩,就知道多半是已经感染了鼻疽了。
夏季丰水期一些这样的地方会在几个月时间里与世隔绝,习惯了这种生活的人每年会提前几个月囤够物资,安然度过这些与世隔绝的日子,该种地种地,该放牧放牧。
这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
一旦遇到生病这样的意外,尤其还是传染病,没有电话,家里囤的药草等东西不起作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人也生病了,光喂药恐怕行不通。
急症的话致死率有80%左右,人命关天,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腰上绑好安全绳,打结挂在滑索上。
双手也分别绑上麻绳挂上滑索,林雪君深吸口气,抓住滑索麻绳后双脚抬起交叉缠在麻绳上。
身体往对岸挪一点,挂在滑索上的麻绳也往对岸挪一点。
林雪君尽量不去看身后的河流,哪怕后背能感觉到河水奔流时带起的凉风水汽。
她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节奏,鼓励自己不要害怕,一点一点地按部就班往对岸挪。
当吕团长的双手终于托住林雪君的肩膀和后腰时,林雪君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几乎完全湿透了。
在吕团长的帮助下双脚落地,慢慢解开绑绳,她扶着树干喘了好一会儿气,等士兵嘎子将氧气瓶递过来吸了两口,人才觉得慢慢好起来。
大脑恢复清明后,她第一时间便看向对面的藏族小伙,发现对方一直热切地望着自己。
“扎西德勒。”她说。
“扎西德勒!”小伙说罢指了指自己,“索朗,索朗央宗。”然后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林雪君这两个月来藏语听得多了也能听懂一些,会说一些,可索朗说的快,她只听到求救的意思,其他都没听懂。
欧珠一落地,一边解绑绳一边帮林雪君翻译道:
“他的爸爸妈妈和妻子都生病啦,爸爸已经被山神带走啦,妈妈和妻子也快不行了,求我们救救他们。”
“你不要担心,我们来就是带着药来的。”林雪君转头说到。
欧珠又耐心地翻译过去。
索朗听后便要跪下磕头,欧珠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扶,可想到对方生病,伸出去的手又停下了。
林雪君刚才抓滑索的时候手上便带着帆布手套,这会儿忙拉起索朗。
待所有人都顺着滑索来到河这岸,林雪君立即带队跟着索朗走向青稞田后森林边的木屋。